燕王府中。
月上柳梢,燕王府書房中的燈火仍舊燃著。
容昭閉目坐在主位,明滅不定的燭火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一隻墨色繡著金色蒼鷹的靴子邁進屋內,緊隨而至是一條頎長的腿。
“燕王殿下,真是不好意思啊,本王喝酒一時忘了時間,這才晚了一會兒。”西涼桀王夏桀淵長腿跨進屋內,隨意的撩袍落座,舉止散漫毫無敬重之意。
容昭撩起眼皮,眸中滿是陰鷙,出口的語氣帶著絲咬牙切齒的味道,“夏桀淵,你還真是未將本王放在眼裡啊。”
夏桀淵歪頭看了燕王一眼,勾唇笑了笑。
他未答話,而是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卻嫌棄的皺眉道:“你們南國的茶真是難以下咽,一點味道都沒有,還不如我們西涼的泉水好喝。
欸?對了,燕王剛才與我說什麼來著?”
夏桀淵麵若刀削,五官深邃,綠色的眼眸閃爍著狼般的光,充滿了異域的神秘與野性的危險。
容昭目光陰沉,如鋒利的匕首般劃過夏桀淵深邃的臉龐,“夏桀淵,本王問你,品茗軒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夏桀淵露出驚訝的表情,“燕王殿下竟然猜出來了?沒想到你比我想的要聰明一些呢!”
夏桀淵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容昭,容昭起身拂袖,將桌上的杯盞拂落在地,杯盞碎裂,聲音刺耳。
倏然,後一列身穿鎧甲,手執刀劍的侍衛衝入書房,鎧甲與刀劍泛出的寒光驅散了夏日的悶熱。
夏桀淵抬眼掃了這些侍衛一眼,神色未變,隻牽唇露出一抹譏笑來。
“燕王殿下這是想要殺人滅口嗎?”
容昭眼中殺意畢現,“既然你先不仁,那便休怪本王不義。”
若非容陌一早發現品茗軒被人塗了火油,屆時隻怕火勢難控,他也不好脫身。
夏桀淵下了死手,他還有必要講什麼仁義嗎?
“嘖嘖嘖,燕王何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大家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還有必要來扯一條遮羞布嗎?”夏桀淵環胸而坐,有恃無恐,“這裡是燕王的地界,本王雙拳難敵四手。
不過本王此番也不是一人來的長安,本王若夜不歸宿,那護國公府馬場的事……”
“夠了!”容昭拍案,怒聲叱道。
夏桀淵挑挑眉,神色依然漫不經心。
容昭咬牙,擺了擺手,書房內的侍衛瞬間退去。
“這才對嘛!咱們做為盟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
“盟友?這本王倒是未曾看出來!”
夏桀淵揚唇笑了笑,“瞧燕王說的,品茗軒的事情真的是個意外,我哪裡知道燕王也願意去湊那個熱鬨啊。
再者說,燕王不是安然無恙嘛,但莫要小心眼計較那麼多了!”
容昭聽了不怒反笑,“桀王可真長了一副好口齒,怪不得西涼王會派你前來。
不過隻可惜桀王的腦子比不得口齒,這麼久了也未作出什麼成績來,不曉得回去之後,西涼王該有多麼失望啊。”
夏桀淵漫不經心的表情出現了裂痕,狼眸般的眸中噙滿了危險的意味,“燕王還有臉麵指責本王?
若非你處事不當,那容明時現如今可還能或碰亂跳?”
容昭乾脆落座,冷冷的抬眼盯著夏桀淵,“此事怨不得本王,誰能料到容陌橫插一手。”
語落,他輕笑出聲,“話說回來,此番品茗軒一事也多虧了容陌事先察覺,看來你們兩人八字不大相合啊!”
夏桀淵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臉上的冷戾退去,重新露出了狡猾的笑意,“燕王有話便直說吧,不必扯東扯西的。
你若想借刀殺人,那大可不必,若是有買賣要談,本王倒可以洗耳恭聽。”
容昭挑唇,兩人四目相對,意味深長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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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起身,行至夏桀淵身邊,拿起茶盞為自己斟了杯茶,“既然都是獵人,那就莫要再裝良善,本王此番的確有筆雙贏的買賣要與桀王商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