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陌擰眉望著信箋,撩眼掃了掃岑嬌,眸色晦暗難辨,“不行。”
這些東西哪裡是女子能沾手的。
岑嬌挑眉,見容陌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哼了一聲從他手中抽回了信箋,“你不幫我買就算了,我自己去買。”
容陌心口沉了沉,倒是忘了她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
容陌複又抽回了信箋,疊好塞入了袖中。
“你要幫我買嗎?”岑嬌歪頭看著容陌,露出一抹得逞的狡黠笑意。
容陌斂了斂眸,不置可否。
岑嬌繼續笑道:“你買的東西總歸要比我好些,記得藥效一定要強,最後一點點就能讓人欲罷不能那種……”
見容陌臉色越來越沉,岑嬌抿抿嘴,識趣的停止了虎狼之詞。
“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可是找我有什麼事……”
“都是誰。”容陌沉沉開口,聲音寒涼。
“什麼?你說誰?”岑嬌一愣,有些沒聽懂。
容陌垂眸望著岑嬌清亮的眼,微微泛動的波光中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身影,想到程慕與他講的那些話,容陌眸色舒緩了下來,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
她身邊桃花紛擾,自他識得她,便見她身邊蟲蝶翻飛,很是吵人。
可她最後的選擇是他,哪怕和他這個叛臣賊子走在一起會與天下為敵,她也不曾猶豫。
為了與他一處,她願與全天下為敵,他又怎會不信她。
隻是,不高興還是會不高興,但他不會與她爭執,誰讓他心中不舒坦,他找誰便是。
“過幾日的宮宴你也回去嗎?”
容陌點了點頭。
此次宮宴並非隻宴請了女眷,容和也請了一些王宮貴胄入宮。
岑嬌勾唇笑起,暖融燭火下的笑意冷豔絕美,漫不經心的語氣中透著一抹玩味,“那看來此番宮宴將很是有趣。”
“嗯。”容陌輕應了一聲,凝眸望她,眼中噙著寵溺。
有她在,這宮宴想平靜怕是也無法。
岑嬌擰眉,“嘖,你那是什麼眼神,好像在說我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容陌倏然牽唇,眸中映滿了星光月華,“我們之間果然默契。”
鳳眸中劃過一絲怒意,如櫻粉唇嬌嗔翹起,“容陌!你這個……”
一絲細柔的風攜著他身上的冷冽鬆香拂過她的麵頰,她白皙的額頭上傳來陌生的微涼觸感。
清涼,柔軟,如同染了雪的梅花花瓣,馥鬱冷香。
入目是容陌繡著祥雲的暗青色衣襟,岑嬌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心跳猛然加快,如同有一隻不安分的小鹿在一下下撞擊著她的心口。
額上微涼的觸感也變成了烙鐵一般的炙熱,那股熱浪從額間蔓延至臉頰直至耳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