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夢見過你,而且在夢裡你還做了我的母後呢!”
容初夏擁有最乾淨澄澈的眸子,聲音清甜悅耳,可她出口的話卻讓在座的幾人都變了臉色。
初夏竟然也夢見岑嬌做了她們的母後!?
容明時張張嘴,將這句話生生咽了回去。
他太知道,若他的這句話說出口將意味著什麼。
岑嬌怔怔的望著容初夏。
上一世她十六歲入宮,無論她表現的如何淡然沉穩,但每到深夜襲來,那種舉目無親的孤寂與茫然便會如散不去的濃霧一般籠來。
是這個女孩在她暗無天日的後宮生涯中照進了第一縷光。
她乾淨明朗,宛若向陽花般,心中永遠追隨著日光。
此時望著容初夏明媚歡悅的笑顏,岑嬌恍惚間還會以為這是那個喜歡黏著她依賴她的小姑娘。
“初……公主殿下,您說什麼?”
容初夏揚唇而笑,單純無害,“我說我曾夢見你做了我的母後呀,那個夢可真實了,在夢裡你還教我騎馬射箭呢!”
而且她是不止一次的夢到過。
她的夢並不完整,都是各種小碎片拚湊起來的。
隻夢中的畫麵溫馨明亮,有時她們會在樹蔭下踢毽子,有時岑嬌則站在她身後教她挽弓搭箭。
容初夏笑顏如花,她拉著岑嬌的衣袖,親昵自然,“這個夢是不是很神奇?”
容和望著容初夏的手,眸光微動。
初夏雖然性情開朗,但與外人這般親近還是第一次。
容和的視線在容初夏與容明時身上掃過,若有所思。
眾人皆在望著岑嬌兩人,是以一時無人看到臉色完全陰沉下來的容陌。
一個兩個竟都做了夢,為何隻他沒有?
感受到一道仿佛泡在醋缸裡的犯酸視線,岑嬌如夢初醒,輕輕抽回了自己的衣袖,用疏離掩蓋了原本的眸光,淡淡道:“公主殿下言重了,既是夢境自然是假的,想來是因為臣女曾救過太子殿下,公主這才有此夢境。”
容初夏歪頭,眨了眨眼,“是這樣嗎?”
岑嬌頷首。
容初夏還想說什麼,柔妃輕聲開口將她喚了過去。
她用帕子輕輕擦拭著容初夏額上的汗珠,滿眼疼惜憐愛,“走了一路定然口渴了吧,快喝杯酸梅湯。”
“好,謝謝姨母。”容初夏乖巧接過,但視線仍舊未曾從岑嬌身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