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胤神色如常,看不出絲毫破綻:“我們公司與寶利有合作而已。”
虞幼初點點頭,沒有往其他地方猜。
“寶利我也了解過,去年的成績還算不錯,我差點就投了他家簡曆。”
之前選擇公司的時候,她把所有適合她的公司都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了解透徹,可以說廁所有幾個蹲廁有幾個坐便她都一清二楚。
裴嘉胤麵露疑惑,仿佛在問她為什麼沒去。
虞幼初閉上自己的眼睛,表情似乎有點小得意,眼皮上的閃片波光粼粼“寶利的員工福利跟華盛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沒法比,我就直接選擇華盛了。”
裴嘉胤失笑,他記得華盛的入職門檻可比寶利要高上一截:“你倒是自信。”
“不過我聽說寶利最近下跌得比較厲害,似乎在走下坡路....這不也是證明了我的選擇是正確的嗎?”
裴嘉胤當然知道寶利在走下坡路。
裴嘉許跟父親求了多久想試管寶利這一塊的業務,父親都沒有鬆口,不就是因為寶利在他手裡蒸蒸日上。
珠寶行業油水多,裴嘉許自然眼紅,可他沒看見的是裡麵依然相伴相生的風險,貿然接受寶利,下坡路再正常不過。
“寶利隻是一時的下滑,後麵還是會上漲的。”
虞幼初緊了緊手裡裴嘉胤的手掌。
“這麼說來,你很看好寶利咯?”
途中穿過一個隧道,車裡瞬間黑暗下來,車裡的燈顯得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當然不是。”
寶利一定會走進死胡同。
所以他答應這次的周年來寶利,其實是道彆。
華盛目前沒有能力收購寶利,就算收購,也沒有其他的益處。
而他今天,就是送這個曾經在他手裡的公司最後一程。
“我們到了。”
虞幼初的注意力立即被分散,車穩穩地停在原地,車窗之外,卻是她熟悉的錦陽飯店。
“上次你隻去了掩月閣,這次你正好可以試一試其他的。”
虞幼初笑著答應裴嘉胤。
裴嘉胤就是這樣,十分細心地考量她的心情,完全不會有高高在上的感覺。
雖然剛開始接觸他的時候他很木楞,但他真正開始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全方位都會照顧到。
那種無孔不入、沒有痕跡的溫柔就像是春雨,密密麻麻地滲透人心。
愛人的能力果然是天生的。
隻是虞幼初不知道的是,裴嘉胤隻是想把自己幼年沒有得到過的東西,加倍地給自己愛的人身上。
等虞幼初回神的時候,裴嘉胤已經為她打開車門,遞出了自己的手。
虞幼初牽著他的手,走進錦陽。
“裴先生,虞小姐。”
宴會的侍者為虞幼初二人引路,一路來到鹿鳴廳。
四周都是喧鬨的交談聲,低調的鋼琴曲穿梭在眾人之間,虞幼初聽不出來,隻覺得悠揚而雅致。
金色的四層玻璃吊燈占據著鹿鳴廳的正中間,零零落落地垂下水滴形狀的裝飾物,左右兩邊各是對稱的古羅馬雕柱,條紋整齊劃一地刻下,呼應著筆直的吊燈。
再往內是完全一致的拱門,對應不同的小廳室,儘頭是半圓形壁龕,花瓶形流暢的圍欄線條透著肅穆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