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燁,怎麼了?”
走在前麵的馬壯,聞言轉頭問了一句。
“剛才我看到一個人,有點像屈作勇?”
徐燁說著,不慌不忙地把最後一點裹卷塞嘴裡。
說是好像,其實徐燁已經基本確定剛才那一閃而逝的人就是屈作勇。
對於狙擊手來說,認人、識人那是基本素質。
畢竟,要是一槍崩錯了,那可就是大問題了。
更不要說,徐燁如今現在勉強算是過目不忘了。
陳大兵之前的那五個重點嫌疑人的資料,徐燁早就已經記住了。
“不會認錯了吧?程大說他們兩個應該還在築城呢!”
遲疑了一下,馬壯有些不太相信。
雖說安順離著築城不遠,但也三百多裡,兩人不可能跑這麼快吧?
而且,天這麼黑,燈光也很昏暗,徐燁應該是認錯人了。
就這種環境下,即便馬壯接受過相應的訓練,也不敢說一眼就能夠看清楚五米外人的長相,除非是非常熟的人。
卻是不知道,對徐燁來說,彆說五米,就是五十米,那都不是事。
眼神不好,當什麼狙擊手,開什麼飛機啊?
“錯不了!”
徐燁吃完裹卷,拍拍手,淡淡道。
“不要忘了,他們可是開走了吳江麗的車。”
這年月,可不是後世路上高清攝像頭清楚到連開車摸X都拍的一清二楚的地步。
彆說高清了,絕大部分城市路上壓根就沒有什麼攝像頭。
所以,即便知道吳江麗的車型、車牌,依舊很難去查。
對於兩名進去過的老手來說,大街上那麼多車,隨便偷塊牌子換上去,交警部門就要抓瞎了。
畢竟,吳江麗那車就是大路貨,路上跑的太多了,不可能一輛輛的都去查。
若是對方殺完人直接就跑的話,就算一輛輛查,那也沒用。
“也有可能。”
聽徐燁這麼一說,馬壯遲疑了一下,也沒再一口否定。
根據屍檢報告,他們昨天找到吳江麗屍體的時候,已經死亡超過十二小時了。
這個時間,足夠他們跑出築城了。
至於程大兵之前的判斷?
馬壯其實也是比較認同的,兩人並沒有離開築城。
很簡單,人都有僥幸心理。
殺了人,冷靜下來後,第一時間很少有人會選擇去自首,尤其是對有過犯罪前科的人來說。
因為,他們非常清楚,即便是自首,等待他們的依舊是死路一條。
既然不自首,那麼剩下的自然就是毀屍滅跡了。
掩埋,其實並不是多麼高明的方法,但確實好用。
一般情況下都是犯罪嫌疑人被抓了之後,在他們的指認下才能夠找到。
所以,基於這種情況,魯永明、屈作勇兩人不可能殺完人就跑。
但,這是按照常理推斷。
大概率不跑,小概率還是會立馬就跑的。
“追?”
馬壯猶豫了一下道。
雖然,這樣可能會影響他們的遊玩。
但,若不去確認下的話,馬壯總歸心裡不安。
不是的話,那無所謂,大不了白忙活一下。
但,若真的是屈作勇,而他又沒有追上去確認的話,那將會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若是真的,那豈不是?
“當然,又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看著逐漸變得有些躍躍欲試的馬壯,徐燁拍了腰間道。
“嘿,那咱們就追!”
馬壯最後一點擔憂也沒有了,略帶興奮道。
差點忘了,徐燁可是隨身帶槍的“狠人”啊!
有槍在手,基本上就沒啥危險了。
大不了,浪費點時間唄,就當消食了。
“那邊!”
徐燁往左前方的一?巷子一指。
“走!”
馬壯隨手把沒吃完的裹卷扔進垃圾桶裡,小跑著朝徐燁指的方向追了過去。
徐燁趕緊跟了上去。
之所以讓馬壯打頭陣,徐燁就是想多分點功勞給他。
兩個殺人犯罷了,那點功勞對徐燁來說無非是錦上添花。
但是,對馬壯而言,那可能就是改變他人生的一次機會。
這兩天,馬壯的表現也不錯,說話也好聽。
既然碰上了,徐燁也就不吝送他點功勞。
有他壓陣,危險可能有,但生命危險確實沒有。
這點把握,徐燁還是有的。
很快,在徐燁有意無意的指引下,兩人追蹤著屈作勇來到了一處偏僻、破舊的居民區。
借著遠處昏暗的燈光,徐燁指了指不遠處停著的一輛車。
“看那裡!”
“咦,好像是吳江麗的車,不對,車牌不對!”馬壯有些氣喘道。
“多簡單,大街上那麼多車,隨便偷一副不就行了。”徐燁一點都不意外。
這點能力都沒有的話,根本出不了築城。
甚至,這車牌在綁架了吳江麗之後,他們就換了。
甚至,不止一副。
“徐燁,要不,我過去確認一下?”馬壯提議道。
“不急,你看看那裡?”
搖搖頭,徐燁指了指車子所在位置馬路對麵的一家小旅館道。
“不會吧?!”馬壯有些難以置信。
現在犯罪分子都這麼厲害,連反偵察都會了?
“八九不離十!”徐燁沒有否認。
能夠在殺人之後當機立斷離開築城,就不能把當兩人當做那種沒腦子的激情殺人犯來對待。
甚至,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綁架吳江麗也絕非是一時衝動,而是經過一番謀劃的。
“那咱們怎麼辦?”馬壯下意識地問道。
他沒有發現,自己早已是為徐燁馬首是瞻了。
也是,就徐燁這腦子,那確實根本不用帶腦子,乾就完了。
“咱們也去住店唄!”
徐燁說著,看了一眼小旅館,跟著走了過去。
見狀,馬壯連忙跟了上去。
雖然,他不知道徐燁為什麼那麼篤定。
但,現在不是懷疑的時候,徐燁讓咋乾,那就怎麼乾。
估摸著程大之前也是這樣子吧?
莫名地,馬壯想到了之前程大兵帶徐燁去破案時的情景。
所以,程大都不嫌丟人,自己就更不要說了。
“兩位,住店嗎?”
聽到動靜,小旅館老板從昏暗的窗戶裡麵伸出頭,一臉笑容地問道。
“嗯,老板,多少錢?”
在徐燁的眼神示意下,馬壯有些隨意地拿過擺在窗台上的登記簿看了起來。
“一個人一個床位十塊!”
老板也不在意,依舊滿臉堆笑地報價道。
十塊的價格看似很便宜,但注意了,是一個床位十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