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裡克一愣,不明所以羅素為何喊到自己的名字,但身為追隨者,他本能的站起來,走到羅素的麵前。
“大人。”
“埃裡克,我們相識很多年了。”羅素淡然說道,“從你成為我的騎士課老師開始,到如今我們一起在新的領地上開荒,貫穿我們之間的,是騎士的榮光。”
羅素開口說話,所有人都安安靜靜聽著。
埃裡克心中似乎有所感應,但很快他就把這一絲感應給掐斷,對他來說,這一絲感應所代表的事情,難以想象。
他隻是安安靜靜的聆聽著。
羅素則充滿了表演欲,踱步,演講:“而今天,就在今夜,我,雷焰男爵羅素·熒光蕈,要向我的追隨者埃裡克,分享我的榮耀,這是領主對騎士的承諾!”
嗡!
這一刻,眾多騎士已經明白了羅素的話中含義。
羨慕、嫉妒、興奮、忐忑,各種情緒在每一位騎士的心頭升騰、縈繞並發酵。
而身為焦點的埃裡克。
哪怕再怎麼極力斬斷那一絲感應,但羅素的話語已經明確給出答案,這一絲感應成真。
這讓他不可抑止的開始顫動起來,雙腿微微顫動,運轉元息也無法撫平。
這一刻。
他想到了太多太多。
小時候,得知自己孕育出鬥氣之種的開懷;少年時,鬥氣之種綻放後的興奮;畢業後,每日苦練但卻無人賞識的苦悶;加入騎士團,修成大騎士後的期待。
被指定為羅素的騎士課老師,內心無比憤懣與糾結。
與金銀狼犬凱文契約,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生出現了重大的轉機。
往後一步一個腳印,追隨著羅素前進……二次隕落之役後,羅素拿著黑油龍蛋,承諾將來封他為勳爵……而後羅素晉升飛龍騎士、龍域領主,成功冊封為雷焰男爵。
他就知道,自己的勳爵頭銜,已經穩了。
但何時會真正落下,他不知道,而一刻沒有落下,他的內心就一刻無法坦然。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領主羅素,已經飛得太高太遠了,以至於自己難以望其項背。黑火大地也湧入了一批批騎士,有些騎士十分天才,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
埃裡克真的有過擔心,自己會不會泯然眾人,然後徹底離開了羅素的視野。
好在。
這一刻他徹底的安心下來,他知道自己並未追隨錯過領主,他知道羅素遲早會向他分享榮耀。
“大人!”埃裡克眼含淚水,聲音哽咽。
然後啪嗒一聲,跪倒在地上,匍匐在羅素的腳尖。
羅素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騎士長,溫言說道:“埃裡克,從今日起,我將授予你勳爵頭銜,你將成為我雷焰男爵的第一位勳爵,賜予你莊園、幻獸和領主的權力。”
轟!
埃裡克腦子仿佛炸開,臉上一片通紅的血色。
多少年的夢想,幾代人的希冀,在這一刻希望成真,他成為了影焰大公國的一名貴族。
勳爵領主!
雖然隻是終身製的爵位,而非世襲罔替的大貴族,但這是一個身份的華麗蛻變,是血脈地位上的質的躍遷。
嗡嗡嗡……
腦子裡好似眩暈一般嗡嗡作響,埃裡克以極大的毅力克複了這種難以抑製的感受。
然後張開嘴巴,好似啞巴開口一般的艱難回應,聲音都快失真:“埃裡克……誓、死、效、忠……大人!”
儘管聲音有些滑稽。
但在場眾人,沒有任何一名騎士,會嘲笑埃裡克的失態。
相反,人人心頭浮現的想法,都是恨不得以身代替埃裡克,來經曆這樣一場滑稽的表演。
日夜勤修、雪原奮戰、遠離故鄉、生死搏殺,為了什麼,為的就是貴族身份!
為的就是走在路上,平民們喊一聲“勳爵老爺”。
為的就是有一座自己的莊園,所有農奴都要向自己跪地磕頭,然後為自己服務。
“我也會有這一天嗎?”
“追隨羅素大人,一定可以實現!”
“埃裡克能成,我也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