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心分割為“黑白二色”的“天秤”,其規則的基礎屬性其實非常單純。
“天秤”作為由“它”所打造的真理的“雛形”,運轉於當前世界中,若是在“黑色”托盤中施加“砝碼”則可以觸發有形之物的“活性”與“流動”,反之在白色托盤施加“砝碼”則觸發“凝固”與“維持”。
當然這僅僅隻是最為基礎的“規則”表達,其本身會因為額外“觀測點”的“觀測”,最終“表達”形態上發生變化。
適當的黑色“活性”之力能治愈絕大多數的傷痛,而超量的“活性”則可能破壞“容器”的基本形態。
劉凱“溶解”掉人體的“能力”表現,即為“天秤規則的運用”。
值得一提的是,被“溶解”的“活物”並非直接判定死亡,隻是存在形態上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劉凱隨手處理掉兩個混混,拾起地上的墨鏡重新帶上,他在原地呆立了幾分鐘,才像是想起了現場還有第三個活人一般,有些僵硬地將臉轉向不遠處依然趴在地上的小孩子。
全程觀看了之前的詭異一幕,瘦小的流浪兒不知道是剛才因為被粗暴對待而受了傷,還是單純的被超出認知的超凡現象嚇傻了,他並沒有逃跑而是依然呆坐在原地。
“孩子……”
劉凱走到了瘦小孩子身邊半蹲下來,注視著流浪兒的眼睛,這孩子雖然臉上和頭發都臟兮兮的但仔細一看卻頗為清秀。
也許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子女吧?
可惜在這個惡魔橫行的奇幻世界中,所謂平凡人的人生大多數時候都脆弱得難以想象。
“現在是幾月幾日?”
劉凱用嘶啞的嗓音提出問題,就好像他真的無法對這個問題作出明確的判斷。
“……”
流浪兒隻是搖頭,卻沒有說話。
“你在害怕麼?”
劉凱似乎在嘗試讓自己的語調舒緩一點,但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僵硬得如同石膏塑像。
“爸爸……媽媽…我好痛…”
小孩嘗試向後挪動身體,似乎想要遠離眼前這個給人詭異感覺的風衣大叔,淚珠從碧色的眼眸中溢出,劃過臟兮兮的臉,一隻小手似乎下意識捂著自己的側腹,也不知道是之前黃毛混混那一腳傷到了內臟,還是太過害怕的關係,瘦小的流浪兒現在似乎沒辦法給出劉凱想要的回應。
“孩子啊……”
“可憐的孩子……”
劉凱伸出手輕輕蓋在流浪兒的小腦袋上。
下一刻“砝碼”再次墜入“天秤”黑色的“托盤”。
幼童壓抑的嗚咽聲戛然而止,“溶解”的黑煙彌散之後,地上隻剩下殘留的小小“人影”。
吞下“人體”溶解化為的“黑煙”,劉凱站在原地。
“已經不痛了吧……”
“已經不痛了……”
“已經不痛了吧……”
……
高大的風衣男身上隻有黑白灰三個色調,他看著自己帶著白色手套的雙手喃喃自語地重複著,就好像一台複讀機。
他的身體明明是完整的,卻給人一種各部分存在“錯位”與“破損”的不協調感。
僵硬的麵龐在一瞬間似乎模糊了一下,就像是於那張稱不上好看的蒼老麵容上扭曲出一張不一樣的臉。
“如果不被世界所愛……又為何要戀戀不舍……”
“原來是這樣麼?”
……
劉凱近乎“零件”的性能讓他無時無刻都在流失作為一個正常人類的理性以及判斷能力,對天秤黑色領域的超量“使用”更是加速了這一過程。
“時空間”的感知力在喪失,“五感”更是常常陷入“混亂”。
飲下的酒會好像熔岩一樣灼燒他的臟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