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寧海平乾淨利落的走了,留下神父和劉凱。
名為“喬”的老神父臉上沒有多少表情變化,隻是靜靜看著寧海平離開的方向,而劉凱的情緒就不太穩定了,隻見他(?)像是受到了很大委屈,又好像在害怕著什麼一樣,抽抽噎噎的說。
“我看到了哦……事情都在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劉凱”揉著眼睛,恍惚間那碧色的眼眸中,似乎有第二個瞳孔出現。
“嗚嗚嗚……我好不容易才活了過來,我不要回到之前那個狀態中去啊,那種事情不要啊……”
“……”
老神父沒有說話。
“你不相信我是吧,我真的可以看到……在“未來”……教會的大家都死了,沒有一個跑掉的……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一群畜生……”
劉凱從長椅上跳了下來,可憐兮兮地拉著神父的袍子,見對方隻是慈祥地看著他,又哭唧唧地繼續說。
“要不……神父大人……我們先把教堂內的“意誌場域”中的“教條”稍微修改一下……”
劉凱小手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個微小的距離。
“其他的都還好,就是那個“不可傷害他人”的限製有點太過分了,連反擊都不行,隻要把這一條拿掉,我現在就可以去找到那些壞人,給我一個小時就行,我可以把他們全都殺光……”
臉上的表情是如此的可憐弱小又無助,但說出的話卻有點凶殘。
正如劉凱所言,兩人現在所身處的教堂其實是一個已經固化的“意誌場域”或者說“精神領域”,該領域由“聖靈教派”的“教條”為底層邏輯,將無形無質的“精神意誌”以特殊技術加以固化,受此場域影響的個體思維模式上會逐漸與“聖靈”教派的教條同化,並受到“教條”的限製。
教堂的精神立場除開溫和的精神同化效果之外,還可以看做一個無主觀意識的“精神體”,而劉凱原本的“人性”或者“人格”因為容器損壞外流缺失,現在因為某些原因與教堂中的精神領域進行了連通,從而重新獲得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做個不太恰當的比喻的話,那就是腦殘了的劉凱接上了一個外置大腦。
好消息是恢複了作為人類的思考能力,壞消息是從此任何行動都需要受到“聖靈教派”的教條限製。
“孩子……”
一隻溫暖的大手放在了劉凱的腦袋上。
“……我並非不相信你……隻是若真如你所言……眼前的危局即是聖靈為我等降下的苦業…我等唯有接受…”
神父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聖靈賦予我等的力量非常強大,正因如此,我們才不可用這份力量去加害於他人,哪怕是罪無可赦的惡人,我們也需要向其傳達聖靈的教誨,唯有聖靈可以審判這世間的惡,而我們沒有這份權力……”
“……”
劉凱小嘴微張地看著眼前的老神父,連哭都忘記哭了。
這是什麼奇葩的腦回路啊,當有人打你左臉的時候要將右臉遞上去挨打是不是?
“為了自保就去修改教條,為了自保就背棄聖靈的教誨,今天我們殺死惡人,也許明天就可以去殺死善人,此為卑劣的行徑。”
就在劉凱陷入呆滯的時候,老神父摘下了掛在脖子上的十字吊墜掛在了劉凱的脖子上。
“也許現在你還不能理解我說的話,但終有一天你會明白……聖靈會注視著你,我的孩子……”
老神父說完就離開了宣講廳。
“……”
劉凱木著一張臉目送神父離開,聖靈有沒有在看著他,他不知道,但是……
抬起頭看向天花板……
一個直徑1米的鏡頭正懸浮在那裡,透明的圓形鏡片之中,有複數子鏡頭在緩緩旋轉,宛若一隻怪誕的機械眼。
鏡頭之後連接著一束宛若血管般糾結的電纜,那纜線不知從何處開始蔓延而來,仿佛從虛空中延伸而出的觸角。
“它”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