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螻以為又是零食,張嘴接住,“咯嘣”一咬,發現不對,憤怒地吐出來,呲著牙對著她怒火朝天地衝來。
江離聲抱起一塊大石頭,對著它擲去,這東西竟然能夠靈敏地躲過。大石頭砸到地上,發出“轟隆隆”的響聲。
大概是響聲太大,終於驚動了人,一條白練飛來,拴住了這東西頭上的角,讓它隻能乾蹬腿,再也動不了。
江離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滿頭大汗,渾身都濕透了。
一人飄身而落,看看土螻,又看看坐在地上狼狽至極的江離聲,臉色十分難看,“被個畜生追的如此狼狽,玉宗主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枉你還是築基。”
江離聲摸摸鼻子,從地上站起來,乖乖受罵,“賀先生罵的是,是弟子無用。”
賀貞棠嫌棄地從她身上收回視線,用白練栓了土螻,給靈獸鋒傳訊,口氣極其刻薄,“金忘愁,靈獸鋒若是連個畜生都看不住,隨意跑出來禍害,我看你們靈獸鋒不必存在了,不如消峰滾蛋,免得白白浪費仙門資源養你們。”
他話落,掐斷了傳訊牌,又冷臉看著江離聲,“丟人現眼。”
江離聲不敢吭聲,她即便有築基修為,也不敢打死這土螻啊,靈獸鋒跑出來一隻妴胡被安師兄烤了吃了,都被罰去戒律堂了,她一個本身就在戒律堂學習的人,若是打死了這東西,再罰能去哪兒?彆萬年無望崖去?
賀貞棠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即便不打死它,你也不至於被它欺負的無還手之力。”
江離聲抖抖她的低階儲物袋,快哭了,“我的儲物袋裡,隻有零食,都喂給它吃了。我手裡沒有彆的能製住它的東西。”
賀貞棠皺眉,“你的劍呢?它隨意攻擊人,不能打死,傷了它總沒關係。”
江離聲垂下頭,“被您擊碎了。”
賀貞棠頓住,似乎想起了今日課堂上,他一招打碎了她的劍,難得她人沒事兒,還好模好樣被個畜生追著跑,“你好歹是清虛玉宗主的嫡傳弟子,怎麼用區區一把普通破劍?”
江離聲小聲說:“當初來得急,劍落下了,沒帶來。那把普通的劍,是從新弟子處領的。”
然後不等賀貞棠繼續問,又用更小的聲音說:“我的所有東西,都落在清虛了,什麼也沒帶來,身上真沒有能製住它的東西。”
窮的是一清二白。
賀貞棠似乎被她的言辭給驚住了,任何一個修士,到了築基期,都不可能讓自己身上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哪怕是昆侖收的新弟子,除了極其特彆窮苦人家的孩子,有靈根,被仙門特彆收入門外,多數都是凡間貴族或者世家選拔之人,入得山門,家底豐厚,手裡不缺寶劍靈石等物,更有甚者,身上連上等法器也是有的。
唯獨他麵前這個小姑娘,真真是身無一物,隻有一個破低階儲物袋,裝的還是零食。
賀貞棠一言難儘,“玉宗主可真舍得把你這麼空身送來,也不怕你一個不小心死在昆侖。”
畢竟,仙門不是什麼平和之地,哪怕規矩嚴苛,但也是處處危險的。
江離聲替師傅辯解,“是我自己情急之下落下了劍和儲物戒,我師傅大約至今都不知道我是空手來的……”
畢竟,當時情況急,他師傅十分怕晚一步被宗門的峰主堂主長老們集體把她正法,逐出宗門,她人走了,她師傅便能替她擋一擋了。
賀貞棠更是一言難儘,評價,“丟三落四,蠢笨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