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看著衛輕藍走出去,十分慶幸,若不是他趕來這裡,她如今怕是真如乾巴巴的魚,被吸乾了靈力,撐不了多久。
這人又救了她一次。
而且,他在她身上,耗費了那麼多靈力,雖然對她身體沒起什麼效用,但她還是感動極了。
還有陳師兄,若因她接不住傳承沒了命,被埋在苦山,不說太乙會不會找她麻煩,就是她自己,也沒法不內疚。
如今好了,他們倆都被他救了。
醒神丹十分管用,她一時間覺得頭腦清明,睜著眼睫躺在石床上,想七想八,就是不想睡。
洞府外,被衛輕藍放在一塊石頭上靠著的陳留安依舊沒醒,因也被喂了丹藥,他的狀態要好很多。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醒。
雖然整座苦山如今被摧毀的不成模樣,不見活物,但衛輕藍還是不放心地給這處洞府設了防護,才離開,去找山膏。
他禦劍快,一邊搜尋,一邊放出識海,半個時辰後,便找到了在一處巨石下,瑟瑟發抖嘴裡小聲罵人的豬一樣的活物。
衛輕藍遍讀古籍,自然認識,這便是江離聲口中的山膏了。它下顎的血窟窿十分明顯,但即便傷的不輕,也不耽誤他小聲一連串的罵人,細聽之下,罵的是江離聲。
說什麼蠢丫頭,蠢貨,蠢東西,傻玩意兒,連得個傳承都不會,主人怎麼就眼瞎了,選中她,它險些被她害死等等。
哪怕如今沒了山崩地裂,它好不容易撿了一命,也不敢爬出來,依舊躲著,生怕再來一次。
衛輕藍來到,它瞧見了,頓時豎起了所有毛發,第一時間覺得危險想跑,奈何它腿邁不開。來自高階的威壓,讓它一動不動,一雙眼睛露出驚懼,是半聲也不敢罵他。
衛輕藍收了劍,看著它,“告訴我,你的噬心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她得的陣法傳承,哪裡出了問題?”
山膏見他不是來殺他的,放心了些,但仍舊躲在巨石裡不敢出來,“我的噬心誓是主人飛升前給我下的,不可能有問題,我主人都飛升了,不想他的本事無人繼承,自然不會有問題。”
“那如今是怎麼回事兒?她的傳承明顯出了問題。”
“我哪裡知道?誰知道那個死丫頭是怎麼回事兒?我也險些被它害死。明明我主人說了,隻要我好好守山,等到了有緣人,在她得到傳承後,我也能跟著她受益,足夠我飛升了,可是如今,我差點兒被她害死。可見她沒得到傳承。”山膏氣的哭起來,委屈不已,“我等了上萬年,就遇到了這麼個蠢東西,她怎麼蠢的連傳承都不會。”
衛輕藍看它哭的真心實意,十分傷心,他看過很多妖哭,自然能分辨出是真哭還是假哭,他嘴毒地說:“你主人當初飛升沒帶上你,可見不怎麼待見你,你即便飛升了,怕是也不得人稀罕。彆哭了。”
“才不是。”山膏氣急,“那是因為我那時年紀還小,修為不夠,主人帶不走我,根本就不是不稀罕我。你是誰?為何來了這裡?你與那個蠢丫頭都是壞蛋。跟她一起欺負我。”
衛輕藍不回答它,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