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餘元自然知道,三宗裡若論規矩最重,當屬昆侖,他還算滿意,說道:“太乙的女弟子,也確實不像話,也不會罰輕了,你放心。”
於從容莞爾,“這是太乙的內務,自然太乙酌情處置,我就不置喙了。”
葉星辭請於從容入內說話,於從容既然來了,也不能剛來就走,便隨著二人入內。
三人坐下後,鐘餘元問:“聽你徒弟那番言談話語,江離聲在昆侖期間,與衛輕藍相處的極好了?否則他也不會空口白話?”
於從容道:“江師侄那樣可愛的小姑娘,與哪個弟子相處不好?據我所知,從奇山秘境掉落到苦山後,她與太乙的一位弟子,聯手禦獸,也結下了生死之交的。”
鐘餘元頓時想起來了,掉落苦山的陳留安,與清虛的江離聲碰上了,是聯手製服了凶獸,而那隻凶獸,就是守護苦山的山膏,如今被江離聲收服了帶在身邊。
這話很有說服力,他一下子無言以對,本想探聽點口風,如今也沒法探聽了。
心裡暗想,果然是於從容,四兩撥千斤,言辭從來縝密滴水不漏。她輕易不出山,如今外麵出了大事兒,怪不得昆侖派她出來。
就是收了個徒弟,恰恰與她相反,簡直不像是她的徒弟,不知道怎麼教的。
於從容見鐘餘元沒了話,反問:“那位太乙的弟子呢?怎麼來了幾日了,也沒見他,被派出去了嗎?”
鐘餘元道:“他犯了門規,被宗主親自罰了,兩百鞭刑,如今還昏迷著呢。”
於從容吃了一驚,“從奇山秘境出來的弟子,都或多或少受了傷,這名弟子,犯了什麼樣的門規,竟然罰的如此之重?”
鐘餘元道:“在奇山秘境裡,因他之故,害死了一名弟子,不治身亡,於師妹知道,我們宗主看重每一個弟子。他自然該罰。”
於從容點頭,“若是這樣說,確實該罰。”
她也沒細問因什麼緣故,才害死了一名弟子,畢竟這是太乙自己的內務,鐘餘元不細說,她也不好細問。
葉星辭此時問:“於師叔方才說陸師兄去找江師妹致歉了,這麼說,江師妹醒了?”
“嗯,我來前,剛醒不久。”於從容點頭。
“江師妹怎麼這般嗜睡?可是因為修為儘失,身體不適?”葉星辭憂心。
於從容搖頭,“據說她從小就嗜睡,以前有靈力修為在,還好些,如今靈力儘失,修為全無,成了普通人,便更困乏嗜睡了。她養的那隻靈寵,也陪著她睡了三日,都剛醒不久。”
她補充,“人好好的,並無大礙。”
葉星辭點頭,“據說江師妹靈力特殊,從小她的修煉之法便與所有人都不同,可見嗜睡,也不是她自己能左右,無礙就好。”
於從容點頭,在救裴榮時,她是親自見識過。
葉星辭歎氣,“江師妹太重規矩,我的引靈泉,其實給她泡一泡,無礙的。”
於從容笑了笑,“倒也沒有什麼不好,畢竟人無規矩,難以立身,賢侄你是好心,但到底不太合適,引靈泉是裴宗主專為你打造,也不見得對她適用,肯定會有機緣讓她恢複的。”
葉星辭還能說什麼,隻能點頭。
他隱隱察覺,於從容對江離聲有一種特彆的維護和保護,她的徒弟這般牽扯出了衛輕藍,按理說,她該動怒,但她如今提也不提衛輕藍,卻口口聲聲維護江離聲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