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自然不會說吸納了人家靈脈的事兒,怕把席季禮嚇住,也怕隔牆有耳,隻簡略地跟他說了它和山膏外出閒逛,走到棲霞峰,看到了瀑布下水潭裡的魚長的又肥又好,看著就十分美味,抓來想烤著吃,沒想到,一下子闖禍了。
聽到她將太乙的一位老祖宗都給炸出來了,席季禮也驚了,顧不得心底那一絲陰鬱情緒,驚問:“那位老祖宗,為難師姐了?”
“倒是沒為難我,差點兒將山膏掐死。”江離聲將當時的情形給他描述了一遍,一臉怕怕地說:“我趕緊跑,沒敢回去跟他打照麵,我一個靈力全無的人,竟然能感覺到他一直看著我,嚇死我的,心臟都被嚇出來了。”
席季禮鬆了一口氣,“師姐,你確實胡鬨了些,我們在太乙做客,不是在自己的清虛,你怎麼能隨便跟山膏一起下水,去抓人家的魚呢?”
江離聲隻能說:“我饞嘛。”
席季禮無言以對。若論饞,她的確嘴饞,這事兒是她能乾得出來的。
她問:“那如今呢?那位老祖宗,沒計較?”
“應該沒吧?這都半日過去了,沒找我算賬。”江離聲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個大盒子,遞給他,“喏,這是給你的,特意給你留的。你跟楚師叔、裴榮分著吃,教裴榮入門心法,辛苦小師弟了。”
席季禮伸手接過,心情好了不少,“是烤魚?多謝師姐。”
“嗯,是烤魚。”江離聲又從儲物戒拿出一個大盒子,“這裡還有一條,是我從山膏嘴裡硬換出來的,去給於師叔和師姐妹們。”
席季禮點頭,“師姐去吧!”
江離聲拿了那個大盒子,去找於從容,走了幾步後,又回頭小聲囑咐席季禮,“小師弟,我就不去找楚師叔了,你幫我跟楚師叔說一聲,我也不是故意闖禍的,我肯定再不出去閒逛了。”
席季禮頷首,“好,我跟師父說。”
江離聲扭頭腳步輕快地去了。
席季禮看著江離聲,在她身影消失後,低頭看向手裡的大盒子,打開瞧了一眼,果然是一大條烤魚,香味四溢,他蓋上盒子,拿著去找楚瀝青。
楚瀝青正在療傷,在七玄門時,他受的傷不輕,剛調息養回七八分,還沒徹底養好,席季禮來時,他剛打坐了一個周天,聽到敲門聲,知道是席季禮,說了句,“進。”
席季禮進了房間,將大盒子放在桌案上,對楚瀝青說了江離聲今日外出的經過,最後補充,魚是她帶回來的。
楚瀝青聽完,臉都變了,“太乙的那位聞師叔祖?”,他來回走了兩步,又氣又無奈,“這丫頭真是……稍有疏忽,她便又差點兒闖出大禍來。”
席季禮道:“師父彆急,那位老祖宗沒有計較。”,雖然他不想提葉星辭,但還是得承認,今日得感謝他,“這半日都是葉師兄在陪著師姐烤魚,那位老祖宗沒再找她,此事應該是揭過去了。”
楚瀝青沒好氣,“一會兒你去將她喊來,我必須好好訓誡她一番。”
席季禮說情,“師姐已知錯了,她去找昆侖的於師叔了,於師叔定會說教她,您就……”
“你於師叔她畢竟是昆侖的人,即便說她,也不會對她十分嚴厲,還是得我訓誡她一番。”楚瀝青拿定主意,“本以為她懂事兒,哪知道,稍有不慎,她還是照樣闖禍。人家寒潭裡養的魚,她能隨便抓嗎?靈力都沒有了,還下水摸什麼魚?簡直是胡鬨!”
席季禮還要再求情。
楚瀝青揮手製止他,“這魚我可吃不下,你拿走,去把她給我喊來。”
席季禮站著不動,魚也沒拿走,迂回求情,“師父,若非師姐從小胡鬨到大,也不會在七玄門用她以前胡鬨出的那些符籙和法寶救了我們,師姐本就怕您,也知道自己這回又闖禍了,都不敢自己來跟您說,您也彆太嚴厲了。”
楚瀝青吸氣,“你們一個個的,就慣著她吧,你隻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