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一個多月,陳墨的布雨術經驗飛漲。
從最開始的36點,如今已經漲到了82點。
也就是說,最多還有20天,這門靈植夫最基礎的法術將迎來它的第一次蛻變。
然而,這一個多月時間,他的養氣訣卻紋絲不動。
看來,前些日子經驗加一,那已是修煉了許久的結果。
在自己手中,一切不過水到渠成罷了。
三畝靈田,靈黃稻米已經開始掛穗,距離成熟也隻有不到兩個月時間。
古塵坊市周圍的靈植夫今年運氣不錯,這一年內風調雨順,既沒有惡劣天氣,也沒遭蟲災鳥災,一切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從陳墨蘇醒,也已經過去近兩個月。
他小心留意,從坊市內不曾傳出任何關於黑衣、鬥笠人的訊息。
似乎這位強盜在得手後銷聲匿跡。
也有可能遠走高飛。
畢竟一旦被人知曉他在坊市內動手,還殺了為紫雲峰種田的靈植夫,那大概率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當然,作為最底層的靈植夫,陳墨的消息來源也非常閉塞,不排除凶手已經伏法的可能。
總而言之,原主之死已經告一段落。
關於凶手的消息沒有,但這些日子陳墨卻聽到了一些關於他的閒言碎語。
那日南麵的租客,也就是與他同批的靈植夫尹正神秘兮兮地找到他,一上來就向他打聽王麗俠是不是大限將至。
可一被陳墨反問,對方卻又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
後來一打聽,原來這會方圓百畝都在傳著王麗俠大限將至,陳墨刻意討好對方,有意與其結成道侶,好繼承對方的遺產。
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陳墨就有些傻眼。
但又是無可奈何。
不過這筆賬他算是記下了,等日後強大起來再與他們算。
這天,陳墨照常來到王麗俠的靈田,敲門道了聲好後,就開始施展布雨術。
令他意外的是,剛開始沒多久,對方就推開門走了出來。
王麗俠就站在不遠處,整整看了他半個時辰。
陳墨收功上前,恭敬道:“前輩,我三日後再來。”
這一次,對方並沒有點頭示意,而是輕輕點了點拐杖,乾裂的嘴唇開口道:“外麵的那些閒話你可曾聽說?”
此言一出,陳墨表情明顯尷尬起來。
王麗俠輕蔑一笑,繼而道:“一群瘋狗一樣的東西,跟我來。”
說罷,對方順著田埂一路向北。
陳墨不明所以,但還是跟了上去。
很快,二人一前一後抵達了另一處靈田,這裡的靈植夫這會正忙著打坐修行。
由於並不是鄰裡,陳墨也不知對方姓名。
二人剛一接近,王麗俠手中拐杖瞬間往地上一放,兩隻蒼老且乾枯的手迅速掐訣,一記烈焰滔滔的火焰掌轉瞬即至,直奔那位靈植夫而去。
倉皇之間,對方隻能閃身躲避。
可這是煉氣三層的全力一擊啊!
又豈是說躲就躲的?
隻聽一聲悶響,火焰掌擦中了對方肩膀,半邊身子頓時被燒得焦黑。
“王道友!你這是何意!”何誌平臉色難看至極,一邊呼吸吐納,一邊警惕地看著這位老嫗。
“老朽是老了,不是死了!再讓我聽到那些閒話,彆怪我黃泉路上拉一個墊背的!”
說罷,王麗俠重重地杵了杵拾回的拐杖。
早些年,風華正茂的她都不曾與人結為道侶,不曾想身衰體敗之後,竟被汙人清白。
這怎麼能忍?
身後的陳墨全程目睹了這一切。
王麗俠施展的火焰掌,與布雨術一樣,近乎算是所有靈植夫都會的標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