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災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蘭玲跌坐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蟲群一點點的吞噬著她辛辛苦苦忙碌了一年,才長成的靈稻,最終天塌地陷。
她的世界在這一刻近乎毀滅,但蟲群依舊從南向北持續毀滅著。
當酔蚜蟲群再次騰飛的那一刻,蘭玲知道,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她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也不顧半掩的衣裳,緩緩向著自己的小木屋走去。
這一幕,似曾相識。
似乎,這才是靈植夫最終的歸宿。
另一邊,陳墨看著蟲群遠去,這才鬆了口氣。
他一隻手握著靈砂,恢複著體內已經見底的靈氣,一邊巡視著自己的靈田,對於偶爾零星幾隻漏網之魚,便會送上一記庚金一指,防止蟲災再成氣候。
五畝靈田,最終隻保下來不到兩畝。
按照一畝300斤的靈稻來算,這點糧怕是剛剛夠交稅和交租的。
聊勝於無吧!
他也已經儘力了,以他現在的實力能護下這麼大一片靈田,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或許,沒有那五兩靈砂買回來的神秘種子,陳墨也不可能會有今天。
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清點完損失後,從小木屋後拎了個麻袋,施展靈蛇身法的同時,不斷撿拾著墜落滿地的酔蚜蟲屍體。
這些蟲屍或斷頭、或穿腹,死是死了,屍體倒也還算完整。
陳墨的五畝靈田中,密密麻麻的全是蟲子屍體,撿拾起來麻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著。
在費了近兩個時辰,直到天色漸黑時,地裡這才清理完畢。
成熟期的酔蚜蟲個頭更大,甲殼更硬,對於靈禽而言,營養更為豐富!
但消化起來,又沒有成蟲期的那麼輕鬆方便。
兩種形態的蟲子,各有千秋。
陳墨將整整三個麻袋的收獲倒在地板上,又花了整整一夜來進行烘乾。
最終得到了一百二十多斤的蟲子屍體。
數量之巨,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單單這些,若是賣給靈養官的話,120斤的蟲子相當於120斤的靈稻價格。
倒也算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不過,陳墨不會賣,這些都是留給他來年養靈禽時的飼料。
對於其他靈養官而言,蟲災的降臨讓他們喜憂參半。
喜的是收獲了大量的蟲乾,往後兩三年內不再需要收購,憂的則是地裡的靈稻都沒了!
偶有強大的靈養官,護也沒護住太多。
天邊的蟲災一連持續了數日。
整個紫雲峰都籠罩在肅殺的氛圍之中。
靈植夫們心如刀絞,但無可奈何,直到這遮天蔽日的酔蚜蟲從北向南,掠過靈田、穿過坊市。
靈稻的滋養,讓這些蟲子愈發的壯大。
它的力量、甲殼更為強大,數量也成倍的增長著。
他們一路向南,直奔紫雲峰山腳而去。
遮天蔽日的蟲群飛入山間叢林,忽然間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撕扯著龐大的蟲群。
它們被擠壓著、拉扯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變小、變少……
天邊出現了一道人影。
身著紅衣長衫,一頭齊肩長發散落在風塵之中。
她五官精致、麵容絕美,一雙纖纖玉足光著踏在飛劍之上。
雙手捏著一隻紫金色的寶葫蘆,而那強大的吸引力便是從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