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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哥哥,出了什麼事?”
穀玉兒穿著裹胸追出湖景房,濕漉漉的發梢,水珠點點低落。
“你們林府可有什麼仇家?”
方修一招手,八枚紫金紋絡的銀色小劍飛回,漂浮在身體兩側。
夜深人靜,私人景區。
若有一兩個毛賊偷偷潛入,倒也正常。
可蟄伏在熱水湖畔的九道身影,隱匿的手段極其高明,絕不可能是盜竊、偷窺那麼簡單。
“林府身為銀光城大族,和其他勢力的摩擦在所難免,或許府主會知曉一些!”
穀玉兒柔聲道。
她看著臥在血泊中傭兵慘狀,俏臉微變。
即便受過專業訓練,但嬌軀依然不受控製的顫抖。
雖然是在演戲,但死傷卻是真實存在的。
“你在這裡彆動,我去看看!”
方修屈指一彈,一枚銀色小劍飛起,懸浮在穀玉兒身前,自己則縱身一躍,向著馬克西的方向掠去。
他清楚記得,黑隱劍雖曾射向馬克西所在的位置,卻並沒能將其射傷。
“來啦來啦,他來了!”
馬克西嵌入大地,隱形耳機中傳來了同伴的預警。
“英雄手下留情,饒我一條狗命!”
馬克西心中惴惴不安,聽到同伴預警,連滾帶爬的從地坑裡麵翻出。
他雙手高舉,主動將身上的各種裝備、兵刃,扔了一地。
方修的手段過於詭異凶殘,馬克西全盛狀態下,也難以抵擋,更何況被那頭不知哪裡跑來的胖鳥踹了一爪,直到這時,胸口依然劇痛難忍,提不起氣力來。
作為一個老傭兵,馬克西現實且卑微。
打不過怎麼辦?
當然是詐降了!
“我們這些人都來自魂殿,此次前來銀光城,就是為了剿滅上古時代遺留至今的衛世者血脈!”
馬克西大聲呼喊,邊走邊將身上的鎧甲一件件脫掉,顯示出了滿滿的誠意。
“隻要英雄饒我一命,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如實相告!”
馬克西脫光盔甲,赤條條的跪倒在地,雙手抱頭。
但沒入泥土的雙腳上,腳趾合攏,被一種從肌膚上分泌出的膠狀物質包裹。
隨後,膠狀物質迅速骨化,竟然和腳掌一起形成了兩柄漆黑如墨的骨刃!
隻要方修進入十米範圍內,他有九成的自信偷襲成功。
即便失敗,周圍蟄伏的同伴,也會趁此時機對方修出手!
“魂殿!”
方修眸光一凝。
他剛入宗門,就曾親眼目睹魂殤與藥辰的爭鬥。
但沒想到銀光城林府,也與魂殿有關。
“我知道你出身玄天浩宗,此次前來銀光城,是為了護送衛乾骨灰返鄉,但你不知道的是,藥辰並不是奪舍了衛乾,而是衛乾主動了結生命,將肉身贈與了藥辰!”
馬克西更是語破驚天:“上古衛世血脈共有八大家族,林、衛、藥、烈獰等族均是其中之一,而我魂殿便是上古滅世者的餘孽!”
“衛世八脈除血脈傳承外,每一族都擁有一種絕世奇火,若有一朝日有人能夠集齊八種火焰,就可召喚天下第一神火,焚儘一切邪惡,使人間永寧,鬼怪不存!”
“據說,北甲湖、以及這天海群山中,就分彆藏有其中的兩種奇火!”
“隻要英雄饒我一命,我不但願將奇火封印之地如實相告,更可將奇火操控之法,一並傳授!”
馬克西言之鑿鑿,目光坦蕩。
“口說無憑,我如何信你!”
方修緩步靠近馬克西,眼中也有了意動之色。
好家夥,正當我是剛混修會的雛嗎?
你若是少說幾句,沒準我還真信了你的鬼。
哪有跪地求饒,還沒等對方答應,就把自己底牌掏個一乾二淨的。
閉目。
方修腦海中,三百米範圍,所有的景象輪廓清晰呈現。
感知範圍中,二十多道蟄伏在陰暗角落中的猥瑣身影,蓄勢待發。
身前五十米處,跪在地上的馬克西,下肢肌肉緊繃,血液流速加快,插入地麵的雙腳,早已經摳出來三室一廳。
“這家夥還是半妖?”
方修再次睜開雙眼,臉色浮現出不經世事的懵懂與天真:“除非你能先展現出誠意,否則我斷然不可能信你的!”
他向左右茫無目的的張望,低聲道:“你不會是在使詐吧,周圍是不是還有你的同伴?”
“隻要你供出其中一個,我就真的能饒你不死!”
方修頓了頓道:“誰說謊,誰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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