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瑄的感知直接落到了房子裡麵,這一看,呦,還挺熱鬨的。
竇雁夏和竇雁風一人撐著一條腿,麵對麵的坐在椅子上,朱氏坐在竇雁夏的旁邊,神色拘謹,臉色肉眼可見的顯得十分蒼白,臉上和手上等一些裸露出來的肌膚上還有清晰的淤痕和擦傷。
至於楊氏,似乎正躺著裡麵的床上,被子死死的捂著,要不要看那被子拱起一團,楚瑄大概都不會發現裡麵竟然還躺著一個人。
而房間外麵的院子裡,幾個小孩子正玩在一起,到底年齡小了些,在大人都一副愁眉不展的時候,他們還有心情玩鬨。
和外麵的嬉鬨聲截然不同,房間裡的氣氛十分壓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竇雁夏說道,“二弟,你說這事要怎麼辦吧?”
竇雁風乾笑了下,“你是大哥,自然由你來拿主意。”說著,他又忍不住看向朱氏,“嫂子,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竇雁風的詢問,朱氏下意識往竇雁夏身邊靠了靠,臉色又白了幾分。
到底是自己的人,竇雁夏有些於心不忍,“二弟,你嫂子不是說了嗎?你媳婦兒在神醫廟裡對著菩薩撒謊,被菩薩懲罰了,現在整個村子誰不知道這事?”
竇雁風被竇雁夏這麼說,也有些不大樂意,“嫂子不是跟著去的嗎?聽到楊氏在那裡胡說八道,也不阻止一下。”語氣不免有些抱怨。
竇雁夏一聽,也不樂意了,“誰知道弟媳婦膽子竟然大成那樣,當著菩薩的麵也能說出那樣的話來!連神佛都不敬的人,你覺得你嫂子能勸得住?”
竇雁風立刻反駁,“楊氏也不過是說話急了點,她的目地也不過是想帶回那孩子,怎麼,現在大哥是想把所有事都推到她的身上?”
竇雁夏也坐直了身子,“竇雁風你怎麼和你大哥說話的!都說長兄如父,既然爹娘不在家,你就要像尊敬爹娘一樣尊敬我!”
竇雁風也給氣笑了,“好啊,尊敬的大哥,你倒是拿個章程出來,咱們家現在要怎麼辦?”
竇雁夏頓時啞了。
是啊,現在要咋整?
原本他們打算的好好的,讓朱氏和楊氏把竇酥接回來,隻要孩子捏在手中,不怕竇雁青不回來。
可偏偏,楊氏弄出那樣一出,現在彆說朱氏,就連竇雁夏聽到神醫廟都忍不住犯慫。
那可是菩薩啊!
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抱怨一句,“都是楊氏……”
竇雁風冷笑,“嗬!”不屑的意思表現的很明顯。
竇雁夏抓了抓腦袋,“我看還是這樣吧,咱們一人湊點錢來,請人把莊稼給種了。總不能真把春耕的事耽擱了。”
竇雁風道,“那大哥看咱們需要出多少?”
竇雁夏歎了口氣,“都這時候了,咱們一家人一定要齊心合力。…你那裡能拿出多少?”
竇雁風想也沒想的道,“二十文。”
竇雁夏差點跳了起來,“二十文?竇雁風你什麼意思!二十文做夥食費都不夠,你還想拿這錢請人種那麼多地?”
竇雁風皺了皺眉,“咱家的錢不都是爹娘一直拿著?二十文還是我們好不容易省下來的。”
竇雁夏差點氣了個仰倒,“屁!楊氏做繡活的錢一個月怕是也不止二十文,你哄誰呢?”
竇雁風也冷笑,“楊氏還病著呢,我這腿也瘸著呢,哪樣不要錢?這二十文拿出來後怕是我們的醫藥費都沒有了。”
竇雁夏自然不信他的鬼話,他們三兄弟裡竇雁風向來是最精那個,私房錢也是他藏的最多那個。
竇雁夏估摸著,他手裡起碼有十來兩銀子,現在竟然隻願意拿二十文出來,這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