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瑄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縣太爺太客氣了,在您的治理下,天緣鎮一直蒸蒸日上,已經越來越繁華了。”
好話誰都愛聽,特彆是這種逮著實際情況誇的,更是讓人高興。
“哪裡哪裡,神醫繆讚了,本縣令愧不敢當…”縣太爺說著謙虛的話,臉上卻多了幾分笑容。
當然,吹噓過了,又該說到那些孩子的解決問題了,“不知神醫有何建議?”
楚瑄說話也不喜歡和人賣關子,和縣太爺互吹了幾句已經是極限了。聽到縣太爺詢問就直接道,“我買了個院子,想讓孩子們學幾個字,和一些基礎的算學。這樣將來也方便他們找活計。”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若是可行,還希望縣老爺能找幾個有手藝的先生,給他們教授點手藝,隻要能有一個一技之長,以後他們就能靠自己生活了。”
縣太爺都沒想到,楚瑄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還以為楚瑄提出的解決方法,隻會是捐獻點物資,解決他們的溫飽問題。
縣太爺嚴肅了神情,衝楚瑄行了一禮,“先生高義。”
楚瑄連忙避開,他不給縣太爺行跪禮已經不合規矩,要是讓縣太爺給他行禮,保不齊哪天這人想起來,給他穿個小鞋,那就真是沒事找事了。
楚瑄擺了擺手,“我也不過是做了點自己力所能及之事而已,大人萬不可如此大禮。”
縣太爺正色道,“若是世人都有先生的覺悟,這世間怕是早就四海升平了。”
楚瑄又是無奈的擺了擺手,再次把話題扯到實事上。
其實這事對縣太爺來說,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這年頭,大家為了不被徒弟搶生意,做師傅的都敝帚自珍的厲害,不在生命垂危之前,幾乎都不樂意把自己的絕學相傳。
自來關門弟子最得師傅的本領,並不是關門弟子最聰明,而是當師傅的已經老了,覺得當徒弟的已經威脅不到自己了,才會把一身本事傾囊相授。
不過,個人絕學肯定學不到,但傳授一點皮毛還是可以的。
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那些孩子隻要認真學,學個皮毛就已經能夠討口飯吃了。至於能不能學到師傅的更多手藝,那就隻能看個人能不能入師傅的眼了。
所以這一點,縣太爺覺得,以他的麵子還是能夠做到的。
找手藝師傅的事被縣太爺包了下來,連帶著,他還把孩子們的課本也給包了。
楚瑄倒是沒想到縣太爺這麼大方,這年頭書可不便宜。
他身上還有點積蓄,也不敢多買,隻準備買些簡單的啟蒙書,畢竟筆墨紙硯也是一筆開銷。能省一點是一點。
不過他也不急,錢這東西,就是用來花的,反正沒錢了,他去富商家裡走一圈,總能弄點錢來。
畢竟,十個有錢人,九個都是妻妾成群,家裡人多了,那方麵多多少少有點虧損,隻要楚瑄想,這方麵的藥想要配置也是挺容易的。
不過這種事嘛…一般隻要不是本人找上門,他也不會特地跑彆人家裡說賣藥的。
實在是…這事做著有點猥瑣,不太符合他神醫的形象。
和縣太爺商量好離開後,楚瑄又去采買了一批桌椅板凳,靠著給老板治療了一點陳年老疾,成功用了個半價把東西買了回來,老板還找小夥計幫他給搬了回去。
然後就是筆墨紙硯,這東西確實挺耗錢,哪怕楚瑄買的都是最便宜的,也花了一大筆。
等把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楚瑄看著收拾乾淨的屋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點啥。
想了想,等等,他是不是,忘記把這事和當事人說了?
…好像確實是這樣。
算了,這不是什麼大事,現在去說也行。
於是,楚瑄又去了一趟熊孩子窩。
因為常鷹他們被楚瑄打了兩頓,幾乎個個都帶著傷,難得的今天都沒有出門。
楚瑄走到門口,禮貌的敲了敲門。
裡麵原本有些雜亂的聲音,頓時一靜,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問道,“誰啊?”
楚瑄覺得這話有點熟悉,對了,上次裡麵也這樣問來著。
他是怎麼回答的來著?
楚瑄沉吟了一會兒,試探的道:“江湖郎中,包治百病。”
“哐當…”
裡麵也不知道掀翻了什麼,頓時一陣劈裡啪啦的響,有小孩已經哇地一下哭了出來,“哇,他又來了,壞蛋又來了!”
也有人道,“哭什麼哭,不準哭!鷹哥…那人又來了,咱們該怎麼辦?”
“不,不能開門,咱們隻要不給他開門,他就進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