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幾人到死都想不通,明明是一起衝向二當家的,怎麼就突然衝他們出手了?
那幾個人殺完人之後,靜靜的站在了二當家的身後,叫了一聲,“主子。”
二當家笑了笑,正準備叫動手。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按理來說,他的煙花已經放了出去,那些收到信號的山頭早就該動手了才是。而他這邊雖然距離有點遠,但也能聽到一些聲音。
可是沒有,到處都安安靜靜的。隻有山底下準備路過的軍隊聽到了動靜,正收攏隊伍警惕地看向了這個方向,甚至已經有幾十人快速地衝這個方向衝了過來。
怎,怎麼回事?
一直運籌帷幄的二當家,望著那幾個安安靜靜的山頭,眼底第一次出現了慌亂的神色。
為了這一天,他已經籌備了這麼多年,怎麼能在這裡出錯?
“動手!”他咬了咬牙,準備自己上。不管彆的山頭如何,他這個山頭的石頭丟下去,就一定能給下麵的隊伍添加很大的麻煩。
可詭異的是,本該聽他指揮的死士,聽到他的指令後卻一動未動,周圍靜的出奇,就連山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都停止了一般。
二當家僵硬著脖子轉過頭,就見剛剛還站在他身邊的下屬,一個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竟然已經躺在了地上。
明明是大白天,二當家卻如同見了鬼一般,臉色發白的開始往後退,“什麼人,在這裡裝神弄鬼!出來!給我出來!”
一邊說,一邊拿匕首劃來劃去,像是在警惕一個看不見的敵人。
嗯,還就是看不見的敵人。
楚瑄看著麵前從他身上劃來劃去的匕首,眼底閃過去幾絲無趣,伸出一根手指,往前一戳。
下一瞬,二當家就眼睜睜地看著一隻手指在他麵前由虛轉實,就這麼輕飄飄的一下,他整個人就從懸崖上麵摔了下去。
明明以他的身手,不該什麼反應也做不了才是。
可是,他像是被什麼禁錮住了一般,整個人一動不動地往下墜,直到整個世界徹底變得漆黑。
楚瑄收回銀針,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個摔下去的男人,直到確定人確實沒了,才退了回去,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平台之上。
等他再次出現,人已經回到了馬車上,他打開車簾,向竇酥示意他已經回來了。
竇酥表情一喜,直接從馬背上跳上了馬車。
那馬也聰明,背上沒人了也不著急,往馬車方向看了一眼,就挨著楚瑄的馬,噠噠噠地繼續走著,一副不用主人它也能自己走的架勢。
楚瑄回到馬車後,給竇酥打了個招呼,就靠在車壁上閉眼小憩。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竇酥總覺得,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樣子。“你…沒事吧?”
楚瑄嗯聲,“沒事。”
不是竇酥的錯覺,楚瑄的情緒確實不佳。
在山林中穿梭間看到的累累白骨,在從那些人言談間聽到的那樣話,讓他覺得那些山寨裡的人,死上一百次也死不足惜。
但就是這些人再該死,親自動手也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再加上想到那些枉死之人,楚瑄的情緒就更加不高了。
竇酥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抿了抿唇,往他旁邊靠了靠,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要不要,靠一下?”
楚瑄“……”他噗地一下就笑了出來。
竇酥被他笑得臉都脹紅了,鼓著腮幫子,有點氣鼓鼓地瞪著他。
楚瑄笑得更開心了。
看到他的笑容,竇酥也笑了,表情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不得不說,楚瑄確實被小家夥給安慰到了,於是就把山寨上的事和小家夥說。
竇酥一聽,眉頭皺了起來,“太冒險了,大人下次不要再做這樣危險的事了。”
楚瑄神色微微一頓,抬眸看著他。
竇酥表情很認真,“雖然現在大人還未遇到過那些奇物,但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若是遇到了,那就真是太危險了。”
楚瑄抬頭,就見青年眸色認真的看著他,眼底滿滿的都是擔心和後怕。
不知道為何,楚瑄的心突然就軟了一下,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行了,我記下了。”
這久違的動作,讓青年怔了怔,像是不敢再和麵前的男人對視一般,微微轉了轉頭,臉頰有些微的泛紅。
楚瑄“……”他發現,小家夥長大之後,臉皮反而薄了,動不動就臉紅什麼的。
嗯,有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