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駕於所有人之上,一個念頭就能決定人生死的位置,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有著一種無語倫比的誘惑力。
特彆是對於那些皇子來說,他們本就處於皇權的頂峰,更是比誰都清楚那個位置擁有的權利,而那位置又離他們那麼近,簡直是觸手可及。
都是一個爹生的,身上都留著這世上最高貴是血,憑什麼他的兄弟可以,他們不可以?
抱著這樣的心思,大家都對那個位置生出了覬覦之心。
對於皇子想奪位的事楚瑄倒是多少猜到了幾分,堂堂的一國之君,在皇宮裡被人下毒,除了皇子外,楚瑄覺得其他人應該沒那麼大的能力給他下藥。
當初他覺察到這點後,猶豫了一陣,最後看他老丈人對皇帝挺看中的份上,還是把這事給他老丈人說了。
然後,楚瑄又秘密地進了一次宮,為老皇帝把了一次脈。等竇雁青再次進宮的時候,袖子裡就揣上了楚瑄偷偷配置的解藥。
而這一切,都是在暗中悄悄進行的。
甚至後來,他老丈人還找他偷偷配了點藥,對人沒什麼傷害,但是效果要和原本那藥毒發之時看著相似。
楚瑄哪裡還不知道,這是老皇帝要坑人了。
可以說,楚瑄對於奪位之事,是多少猜出幾分的。
算算時間,若是沒有他的乾預,老皇帝病發的時間,正好是慶國進攻安國,並且迅速拿下數城的日子。
再加上安國丟城丟得蹊蹺,怎麼看這背後都是有人在搞事。
奪位之事往大了說是動搖國之根基,往小了說隻是皇家的家事,人家當爹的要怎麼收拾兒子,那都隻是一念之間的事。
但,當爹的或許會對自家兒子心軟,卻絕對不會對外人心軟,曆朝曆代,凡是參與進皇權之爭者,能得善終的又有幾個?
意識到這點之後,楚瑄自然不想參與進這個大漩渦之中,正好借著戰亂之由,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唯一讓他比較疑惑的是,這麼個關口,皇帝為何會把他一手提拔的竇雁青派出去。
而很快,當他們回到京都之後,關於這點他就知道原因了。
京都的這場大戲實在精彩,在竇雁青率兵離京未過多久,皇帝病危的消息就傳了出去。
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帝重病,自然需要人來治理國家,於是,有人建議太子監國。
太子本就是安國儲君,老皇帝病重,由他代為處理朝政,等老皇帝仙逝他坐上皇位成為新皇,這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
然而,就在這麼一個關口,皇帝身邊的一個太監突然跳出來說,皇帝重病之時,他曾偷聽到太子和一個老太醫密謀給皇帝下藥之事。
太監表示他偷聽到這消息時嚇壞了,想要揭穿太子謀害皇帝的陰謀卻害怕被人謀害,他不怕死,卻怕死得不明不白,還不能為老皇帝報仇。
直到現在看到文武大臣都來到這裡,他終於可以把太子的陰謀揭露出來,然後以死謝罪了。
說完那話,那太監就直接撞死在了石柱上。
而那些皇子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立刻有大臣跳出來表示,太子既然有了弑父嫌疑,那就不能由他來監國。
前一刻還是春風得意馬上就要登上皇位的儲君,下一刻就變成了疑似毒害皇帝的罪人,太子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這時還是七皇子站了出來,無視了吵成一團的大臣,沉聲向太醫發出了詢問,不是都說他父皇氣急攻心生了疾病,怎的現在卻變成中毒了?
聽到七皇子的詢問,一群太醫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一個個麵無人色。
說也奇怪,明明前些日子他們把脈時皇帝還是重病的樣子,這兩天他們再把脈,就變成了中毒之相。
而且還是將死之相。
麵對這樣一個結果,一群太醫都嚇傻了。
要是早點發現是毒,他們還能想想辦法,偏偏現在老皇帝的毒已經病入膏肓了,他們根本就沒法解。
若皇帝隻是正常病逝,哪怕他們被遷怒,頂多也就是自己丟了這條性命,可若是皇帝在他們眼皮子地下毒發身亡,怕是他們整個太醫院的九族都會被牽連進來。
如此,一群太醫都懵了,一個個嚇得六神無主。
死定了死定了,所有的人腦海裡都冒著這個念頭。
而就在這時,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他不想連累家人,所以這事堅決不能把事情抖出來,不然他們全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確實如此,隻要皇帝不是中毒,那麼他們的責任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大,家人也不會受牽連…
想到這裡,眾太醫彼此看了一眼,都十分有默契的把事情隱瞞了下來。
直到太子下毒毒害皇帝的事情鬨出,這事才徹底暴露出來。
麵對七皇子的問話,太醫們支支吾吾,都說不出話來。
七皇子看到這一幕,哪裡還猜不出來,頓時氣得差點沒把人給宰了。
事情沒爆出來也就罷了,既然有人已經捅出來,自然就瞞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