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是勇者。”
“唉?”
“我隻是口嗨一下吸引大夥注意力而已,不信你看,正牌勇者擱那後麵躲著呢,怕被戰鬥餘波波及到,純純的膽小鬼一個。”
原清濯指了指躲在遠處房屋後麵的兜帽黑袍人。
海德拉都樂得想要吹個口哨——這麼快就降服了苦難難度中異變的歐若拉……
不愧是團滅了他們巔峰的boss哥!
“那北原會發生災難是真的嗎?”
歐若拉踮起腳尖,眺望著,可她卻驚奇地發現居然看不穿海德拉兜帽下的真實麵孔。
今天運氣真好呀,又是一件神奇的事。
“這肯定是一眼丁真的,我再沒米線也不會拿滅世災禍這種能引起大範圍恐慌的事當借口。”
原清濯用餘光打量著蹦蹦跳跳的歐若拉,心中略定。
“你那群二五仔手下怎麼辦,估摸著有一半都是你大哥二哥派來的。”
“這無所謂的啦。”歐若拉哼著歌,明明笑容可愛,卻透露出莫名的詭異感:“大哥他們想要監視我,那就讓他們監視咯,安全感這種東西是很難得到的啦。”
“哦,對啦,跟著我來的人裡麵有壞人嗎?”
“那要看你對‘壞人’的定義是什麼了。”
他倒還真想要知道歐若拉這種異於常人的癲婆對“好”與“壞”的定義是什麼……
然後他看見了歐若拉在盯著他看,那一雙好看的眼眸彎成了笑眯眯的月牙。
——想法被看穿了。
如是的念頭在原清濯的心中升起,緊接著他便聽見歐若拉開口:“按照你的想法來就行。”
“畢竟,我都說過了,我是無所謂的嘛。”
她在實話實說。
原清濯能很清楚地分辨出這一點,也正因此,才更加地感到疑惑。
——蘇茜可是和他說過,在她夢見的未來裡,歐若拉曾經為了部下們隻身一人死在了北原上。
無所謂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歐若拉雙手叉腰,把臉探到了原清濯的身前,細細打量了一會,仿佛在分辨清楚後了才點頭,
“因為他們是我的部下,保護他們是我的責任,但他們有很多很多。”
她抬手,指著原清濯:“而你是我的朋友。”
“——你是唯一的。”
南無三,何等樸素的價值觀。
原清濯眯起雙眼,腦海中開始與那些觀想敵人對戰,以此隱蔽自己的想法,
“你能偷看我的想法,而且不止一次。”
歐若拉隻是賣著萌,不回答。
忽然,原清濯問道,
“歐若拉,你眼中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呢?”
若是要形成歐若拉這種連原清濯都覺得過於離譜的認知與性格,那她所見到的肯定十分新奇。
“是灰色的哦,不管什麼東西都是灰色的。”女孩的鼻尖聳動,渴望的目光又落在了他的身上:“不過,你是彩色的,就和我一樣。”
原清濯還沒來得及繼續追問,海德拉就恰好帶著蘇茜走過來了。
於是他便看見歐若拉笑嘻嘻地迎上去,拉起蘇茜的手,就和兩個普通的少女見麵沒有任何區彆。
——如果忽略她四肢上那些任何一個都能把蘇茜壓扁的滿刻度手環之外。
偽裝麼……
如此純熟的偽裝,就好像麵具戴久了之後嵌在了臉上那樣。
這樣的生活,這樣壓抑著本能,強迫著自己去混入根本無法理解她的人群之中,肯定很疲憊吧。
原清濯想著,然後將窺視過去的技能丟向跟著歐若拉來的每一個人。
而後他驚奇地發現,除卻最開始的那個挑撥離間的騎士之外,剩下的雖說有好有壞,但都沒有能一棒子打死的貨色。
四十多個裡就一個壞東西,良品率還挺高。
原清濯正想讓那些所謂的精英集合一下,反正有總比沒有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