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奧一愣,隨即想了想道:“我願意給每個人十個荷蘭盾的補償。”
高衡道:“我損失了四千人,你的意思是你願意給四萬荷蘭盾?”
安東尼奧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是的,我願意。”高衡卻搖了搖頭。
安東尼奧知道,這肯定是他不滿意這個價格,他一咬牙道:“二十個荷蘭盾。”
高衡還是搖頭,安東尼奧的臉頰抽搐了一下,奈何他現在是砧板上的魚肉,他隻能硬著頭皮道:“放我回去,三十個荷蘭盾。”
高衡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以為我們是叫花子嗎?”
安東尼奧道:“那你要多少?”
高衡道:“我要多少?我要你的全部艦隊,還有你們在呂宋島倉庫裡的所有財富,這恐怕至少有五百萬個荷蘭盾,這些都是我的,這就是你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安東尼奧瞪大了眼睛,仿佛在看一個瘋子,自己的艦隊和東印度公司在呂宋的所有財富,這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這個年輕的將領是不是神經出了問題。
“不,這不可能。”安東尼奧拒絕道。
“不可能?沒關係,我想你應該還不知道,在我們東方,不僅有神秘的香料,還有神秘的刑罰。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種刑罰,把你綁起來,用漁網覆蓋在你的身上,把你的肌肉從漁網中凸顯出來,然後用小刀一片一片割下來,一共要割滿三千六百刀。”高衡陰冷地說道。
蒲德曼在一邊翻譯,隻感覺到身上一陣惡寒,這種刑罰他聽說過,是東方最殘酷的刑罰,不僅僅在於受刑者要被割三千六百刀,而是在這個過程中,受刑者一直保持清醒狀態,不僅如此,三千六百刀也不是一下割完,而是今天割一點,明天割一點,整個過程要持續很多天,如果是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勇氣去經曆這樣的刑罰。
高衡猛地提高嗓門,在安東尼奧的耳邊道:“這種刑罰,就叫做淩遲!”
“不!不!求你饒了我!”此刻,安東尼奧的精神徹底崩潰了,對於淩遲的恐懼已經超過了死亡,如果自己真的要經曆這種刑罰,還不如現在就一刀把自己砍了,還能圖個痛快。
安東尼奧都要哭出來了,臉色漲得通紅。高衡一拍審案的桌子道:“現在,告訴我,你合作還是不合作?如果你選擇不合作,今天,你就會經曆這種酷刑!”
“我願意!你說什麼我都願意,隻要能放我回去,我什麼都願意做!”安東尼奧聲嘶力竭地大吼起來,恐懼讓他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很好,你早就應該是這樣的態度了。”高衡滿意的點點頭。隨即他給了陸濤一個眼色,陸濤立刻將安東尼奧身上的繩索解開,安東尼奧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雙腿發軟,站都站不起來。
陸濤有些嫌棄地對高衡道:“將軍,這狗日的尿了。”
高衡看了看,果然他的屁股下有一灘水漬,高衡搖了搖頭,“這樣的廢物也能當荷蘭人的海軍中將,真是不知道東印度公司怎麼會用這樣的廢物,還是說他們公司本身就是由廢物構成的。”
蒲德曼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終究是把話給咽了回去。高衡這說的不是廢話嗎?彆說是荷蘭人,你就是喚作任何人,也扛不住淩遲處死這種刑罰啊。
“喂,你看岸上,好像有人來了。”新安港碼頭,荷蘭艦隊還在海上漂著,等待著安東尼奧得勝歸來。猛然,有水手發現了岸邊的異常,他立刻發出訊號,水手們來到甲板上觀望著。
不一會,岸邊出現了數十名穿著荷蘭軍服的騎兵,為首一人正是安東尼奧,隻是後麵的士兵都壓低了帽簷,看不清臉。不過安東尼奧的旗幟和他本人,水手們還是認識的。
一杆手銃頂在安東尼奧的腰上,高衡說道:“發訊號,讓他們靠岸,你最好老實點,否則你活不過今天。”
安東尼奧咽了咽口水,讓一個掌旗兵發出了荷蘭人特有的信號。
“我們獲得了勝利,立刻靠岸,接受俘虜和物資。”船上的水手將旗語翻譯了一遍,眾人立刻歡呼起來,“勝利了!太好了!我們贏了!”水手們將帽子高高拋向天空,瘋狂慶祝著,隨即,艦隊立刻靠岸,一座座攬橋放了下來,水手們紛紛上岸,準備接受物資。
負責看管新安港俘虜的荷蘭人也趕了過來,有安東尼奧本人在這裡,他們很放心。可是走到近處,他們好像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安東尼奧身後的騎兵看起來不像是西洋人,他們臉上不知道塗了什麼東西,漆黑一片,讓人看不清麵容。
就在水手們奇怪的時候,啾的一聲,一支響箭從密林中射出,大地猛然震動起來,上千騎兵突然殺出,朝著碼頭上正在發懵的東印度公司水手們撲了過來,後麵還跟著大隊的步兵。
“不,我們上當了!”荷蘭人大喊道。有的人想立刻起錨開船,有的人想要用火炮還擊,可是猝不及防之下,他們怎麼趕得上騎兵的速度,瞬間就被騎兵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