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了個巴子的,晦氣,這他媽的到手的鴨子飛了。”回到廣州城內,李成棟氣的破口大罵,將自己的頭盔重重扔在了地上。此刻廣州城已經被李成棟的部下控製,三百騎兵在城內巡邏,搜捕殘敵。廣州明軍徹底放棄了抵抗,連皇帝都跑路了,他們這些大頭兵玩命也沒啥意思。
城外,除了李成棟帶領的三百騎兵之外,剩下的兩百騎兵也分散各處,追擊可能的明朝大官或者皇室成員。李成棟在碼頭損兵折將,這些可都是他辛辛苦苦搜羅起來的家丁,一仗折損兩百多人,跟著他回來的就剩下六七十人,怎能讓他不心痛,這些可都是騎兵啊。關鍵是大魚沒有抓到,賠了夫人又折兵。
“大帥,大帥,好消息!”正當李成棟喘著粗氣的時候,忽然一名報信兵衝了進來,李成棟揪起他的衣領道:“你他娘的有沒有眼力見,滾蛋!”李成棟將其重重扔在地上,那報信兵不明所以,這大帥怎麼如此憤怒。但他還是脫口而出道:“哎喲!大帥,真是好消息,皇帝老兒被弟兄們抓到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李成棟鏗的一下抽出了腰刀,架在此人脖子上。紹武皇帝是自己眼睜睜看著跑了的,這人竟然說抓到了皇帝,這不是扯淡嗎?騙人竟然騙到自己頭上了,這群狗日的,不治治他們是不行了。
李成棟就要當場砍了此人,那報信兵屎尿齊流,癱在地上道:“大帥饒命!饒命啊!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咱們在前往順德的官道上截住了皇帝老兒,不僅僅是皇帝,還有大學士蘇觀生、何吾騶一乾人。”
“放你娘的屁!老子在碼頭看著皇帝老兒跑的,你怎麼抓到的。”李成棟怒罵道。
“大帥,大帥!你聽小的說,真是皇帝,穿著麻布衣服,扮成老百姓,但是隨從架不住兄弟們審問,招了,說是皇帝跟官員換了衣服。”報信兵道。
“啊?”李成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自己追的是個假皇帝。他仰天大笑,鬆開報信兵的衣領,從懷中摸出一個金錠子塞到他手裡道:“哈哈哈哈哈,好,好啊!你是老子的福將!這金錠子賞你的,另外,官升一級!”
報信兵在一瞬間完成了地獄到天堂的轉換,這他娘的就升官發財了?他立刻反應過來,跪在地上砰砰砰磕頭道:“多謝大帥!多謝大帥!”
“滾吧!”李成棟踢了他一腳道。
那人正要起身,李成棟又道:“慢著!”
報信兵已經被李成棟的喜怒無常搞得要崩潰了,他戰戰兢兢道:“大帥還有何吩咐?”
“你去把人帶來,本大帥要親自審問。”李成棟道。
“大人!大人!奴才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福建博洛大營,陳泰揮舞著手中的軍報,衝進了博洛的大帳,博洛正在帳篷內來回踱步。這段時間他的大軍被鄭成功拖住,一方麵,他在這裡止步不前,可能被濟爾哈朗捷足先登。另一方麵,就在昨日,他收到了訊息,就在這兩天,多鐸要親臨福建前線。
原來,多鐸帶兵南下之後,按照多爾袞的命令,就和洪承疇一起坐鎮南京,畢竟他是多爾袞的弟弟,目前明麵上在清軍內部排行第二,這麼大的領導,親臨一線不太合適,坐鎮南京倒是可以。後麵的戰鬥就交給博洛全權指揮,哪知道這家夥一開始打的還行,後麵就拉胯了,攻滅隆武朝廷之後,竟然在福建止步不前,多鐸收到報告,勃然大怒。
沒有達素的水師,他們就打不了勝仗了?這不就是漢人說的,沒有張屠夫,吃不了帶毛豬。多鐸略一思索便決定親臨前線視察,看看博洛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麼。
所以博洛這幾日非常緊張,他是知道多鐸的性子的,如果說多爾袞這個監國攝政王多少還要顧及影響,對下屬還比較客氣。多鐸這種戰將那就是火爆脾氣,博洛在他手裡肯定是落不到好,劈頭蓋臉一頓罵都是輕的。
見到陳泰進來,博洛沒什麼好臉色,“能有什麼好消息?”
陳泰一臉興奮道:“大人,您絕對想不到,李成棟這家夥竟然靠著八百騎兵拿下了廣州,抓到了紹武皇帝。”
“什麼?”博洛驚得一下跳了起來,“這是真的嗎?”博洛衝上去抓住陳泰的胳膊道。
陳泰點點頭道:“千真萬確,軍報已經到了,人李成棟扣押在廣東,現在他肯定大人立刻出兵,接收廣東。”
博洛激動得渾身顫抖,將陳泰手中的信件拿過來看了數遍,然後道:“你和你弟弟,立即帶領本部人馬挺進廣東,這裡交給我,我來迎接多鐸殿下。哦對了,把阿昌阿帶上,這軍報裡說有不明身份艦隊出現,讓阿昌阿他們去看看什麼情況。”
“嗻!”陳泰單膝跪地道。
多爾袞入關之後,便尋思仿效錦衣衛組建一支特務部隊,現在,這支部隊在多爾袞的親自關心治下,已經頗具雛形,並且仿效錦衣衛起了一個名字,叫鑾儀衛,對外宣稱這支鑾儀衛士負責掌管皇室車馬的衛隊,實際上跟錦衣衛一樣,就是秘密特務機關。這阿昌阿,就是鑾儀衛的副都統之一,鑾儀衛成立之後,多爾袞當然知道他們不能總在京師待著,要到地方上去發揮作用,所以幾個副都統帶隊,有的人去濟爾哈朗那裡,有的人去博洛那裡,反正各個軍隊之中都有鑾儀衛存在。
博洛看到李成棟的軍報說有一支奇怪的軍隊給他們造成了打擊,便立刻想到了鑾儀衛,讓他們去前線調查看看。
陳泰退下之後,博洛長舒了一口氣,至少,多鐸過來,他能交差了。不僅是交差,多鐸一高興,封賞一番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