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
白玉朦朧醒來,入眼錦帳繡衾,有一瞬間不知身處何地,鼻尖彌漫著柔潤的清香,是那人身上獨有的味道。
這才記起,是沈墨的船上。
她朝裡睡的,便翻轉了下身子,身旁空蕩蕩的,並無沈墨的身影。
兩人昨夜是分開而睡的,結束後沒有膩膩歪歪,沒有難舍難分,連甜言蜜語都不曾有。
想到昨夜,白玉心中一半歡喜,一半悵惘。
沈墨這人,真是溫柔體貼的好情人,哪怕是在興頭之時,亦顧及女人的感受,可是就是因為太過於溫柔體貼,總令人覺得缺了點什麼。
或許這男人的克製能力太強了,他仿佛完美地掌控著一切,兩人隻來了一次,結束後,他便恢複了他沈大人獨有的溫和儒雅,沉斂淡定,她再故意勾他,他也不為所動。
這讓她備受挫折。
不過經這一次,她對沈墨又有了更深的了解,沈墨這人甚喜潔淨,事後需沐浴,而且不喜歡和女人睡。
但這兩點都有待考察,也許僅僅是因為她的原因。
不過,這都不是十分重要的問題。白玉懶得再去揣摩他的心思,白玉嬌懶地伸了伸軟腰,隻覺得渾身酸痛無力,還有些困倦,卻不想再貪眠,便推枕而起,趿了繡鞋,剛要邁下床,兩條腿卻好似灌了鉛似的,沉甸無比,以致於她整個人差點栽倒。
白玉香腮不由飛起一抹紅暈。
好吧,這男人雖是溫柔,卻也很能折騰。
“你醒了?”
沈墨清潤柔和的聲音傳來。
白玉聞言驚了跳,一抬眸,卻見沈墨若芝蘭玉樹般,坐於紫檀木書案前,著著暗紅色朝服,手執書本,淺笑著看她。
這衣服令他身上多了些許淩人的官威,不過他臉上如春陽般的笑容,又讓人覺得親近。
想到方才情態被他看到,白玉臉上那抹紅暈更加深了,嬌聲道:“嗯。”
不知怎的,白玉覺得今日看他,愈發覺得他生得出眾,劍眉星目,俊美無儔。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怕不是為他量身而作的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