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談得來的人一起,很能印證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感覺時間過得快,兩個小時的車程說到就到。進入銀海灣景區,一條濱海公路在山與海之間如蛇般遊走,在陽光燦爛的時間裡開車走在這種空間裡,立即痛恨開的車為什麼不是敞篷的,副駕坐的為什不是美女,哦,隻有副駕符合要求。來點輕鬆愉快的音樂就更好了。
從進入濱海公路開始,生命中曾經的導遊屬性開始顯露,我開始了導遊講解:“銀海灣原來是個不起眼的海灣,主要是因為道路難行,我們現在走的這條濱海公路,是五年前在原有的機耕路基礎上擴建的,隨著各路神仙對海樣度假資源的興趣,銀海灣也不例外的給圈了起來,不過還好,沒像海南島那樣,環島走下來,基本上沒有了公共屬性的海灘。剛好就在懸崖酒店所在的思壁村村口對出的位置上,可以直接到公共海灘去。社會資本總是嫌貧愛富的,我說的是資源。思壁村比較落後,也沒資源,還有些臟亂差的底子在,思壁村前麵靠海邊的土地,因為靠近思壁村,檔次拉不上去,各路神仙都不太願意碰,隻是到了最後沒有了,才起了那麼幾棟公寓。歪打正著的留了片海灘出來,後來管委會便將這裡變成了公共性質的海灘。從思壁村的這懸崖看過去,能看到海,景色也不錯。”
紫萱說:“林凡,你的功課做的還不錯。對了,待會兒我們是怎樣?”
遇到紅綠燈,我將車停了下來:“待會兒去找高個,他叫鄒家成,思壁村裡最大家族是他叔叔,他這個人還行。”
紫萱問:“現在去哪兒?”
我回答說:“我們要去公共海灘走走。從那裡看思壁村,也是不同的角度,我來了幾次,都是在海邊思考山邊的事。”
助理小陳立即俏皮的唱了起來:“在那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藍精靈…”,紫萱還以一句:“還唱啊?格格巫正在錄像呢!”
我和小陳幾乎都異口同聲的說了句:“啥?這一路都在錄嗎?”
紫萱得意了起來:“當然啦!應驗這個格格巫還是很會選擇什麼時候開機錄製的。”
說話間,我已經將車開到了公共海灘邊上的停車場了,海灘免費,停車不免費,而且收費還不含糊。小陳聽了聽過停車場收費的價格,直呼牙疼。嗯,沒錯,你所享受免費的,其實是在另一個方麵讓你破費了的。
大家下了車,舒展了一下腿腳,她們幾個都伸展了一下身體,看上去坐車的比開車的還累,真是日了狗了。
應驗是個帥小夥,對攝影有著天然的敏感。他下車整理了一下,提著一個箱子過來,說:“林凡,你說的思壁村就在對麵是吧?是那座山嗎?”他指了指我身後不遠處橫亙在濱海大道那一頭的山崗,從海灘角度看去,思壁村確實是屬於麵壁思過的那種背影,不但不出眾,還很矮小,蜷縮在銀海灣的一角,真像個可憐兮兮的孩子。
我嗯的一聲,然後問應驗:“你帶無人機過來了?電視台的果然是高大上設備呀!”
應驗說:“不是電視台的,我自己的裝備啦!”邊說邊打開箱子,手腳利索的做著無人機起飛前的準備。另一邊,三斤姐在為紫萱畫個淡妝,小陳在旁邊協助著,隻有好像沒有我什麼事,我在回想昨天的問題提綱該怎麼回答,但是似乎海風把我昨天思考好的答都吹走了,沒什麼頭緒,可能是昨晚的那個夢讓我有點畏縮,雖然隻是夢,但是夢得這麼真切,包括我的處理手法都是如此吻合我現在的性格,有時候我遇到事情要處理又怕處理的時候,確實會采用那樣的鴕鳥態度,總以為將頭埋下去一會兒裝作看不見就真的看不見了,自欺欺人。
紫萱的一襲長裙,在海風的輕輕吹撫下,讓她整個人都美麗動人。三斤姐也是一個極為敬業的人,隻要工作起來,就是全神貫注,她的這種專注,從小學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要做一件事不難,要做好一件事也不難,要堅持做好一件事就很難,三斤姐熱愛這項化妝事業,每每看到自己化妝筆下的輕與重、濃與淡的巧妙融合,變成過目不忘的妝容時,她都會有滿滿的成就感。
應驗開始試飛無人機,我湊了過去看,無人機的角度拍攝出來的畫麵,簡直就是震撼的大場麵,尤其是從建築物上方掠過時候的鏡頭,動感十足,看著鏡頭裡的景物,仿佛自己就像一隻快樂頑皮的鳥兒,調戲著地麵上的一切,時而低空掠過,時而衝向雲霄,時而俯衝下來,真真一個天高任鳥飛。應驗看著屏幕裡的場景,對紫萱說:“紫萱姐,你試試一個人走在海邊朝海那邊望過去的動作,我現在用無人機拍攝。哦,最好戴一頂草帽。”
小陳趕緊拿了一頂草帽過去,紫萱按照要求在海邊漫步,做陶醉樣子。不得不說,紫萱天生就像一個模特兒,舉手投足都透露出無可比擬的大密風範。
應驗的攝影角度也掌控得很好,兩人之間配合度也真的是無可挑剔,加上三斤姐的化妝術,小陳的後勤保障,他們的團隊合作默契得就像一個男人蒙住雙眼被要求在十個女人中通過摸手找到自己老婆,而這個男人隨便一摸就知道自己老婆在哪裡,是的,他們的默契度就是這麼的高。我好生羨慕,到目前為止,我的夢想項目還隻是夢想的初級階段,距離實質性進展還有好遠的裡程數,依然是單槍匹馬的唐吉柯德。我甚至不明白我的想法是如此瘋狂,甚至彆人會認為是白癡的想法時,紫萱怎麼會看上我的夢想,還是說她的節目其實就是在驗證人的不靠譜最後的結果是什麼?這樣的節目定位,我想可能會比現在所謂夢想要吸引更多的人回到電視機前坐姿端正的看著這個節目。
應驗拍攝了紫萱在海邊漫步的素材後,叫了我過來:“林凡,我現在想拍攝思壁村和你的夢想懸崖酒店位置,你在我旁邊看著,告訴我具體位置。”我應了一聲好,便站在他旁邊靜靜的看著他在專注操作的無人機在高空上緩緩的朝思壁村飛去。
我緊盯著屏幕畫麵,看著無人機朝思壁村飛去,從海灘朝思壁村飛去,就像從馬爾代夫飛向敘利亞般的轉化,從略帶鹹味的海風拂麵到滿眼雜亂無章的建築,一一被無人機納入眼中,應驗一邊看著拍攝的對象一邊說:“這次有點難搞了,畫麵太難看了,林凡,你看看靠近濱海大道的就每一棟建築物都儘量爭取靠在路邊,靠近懸崖山邊的,就是已經荒廢了的屋子,還都是石頭砌成的,再往上飛攝,都是密密的樹林,哦,有點像動畫片的黑森林哦!村裡好亂的樣子啊!電線亂搭,違建的腳手架橫七豎八的,嗯,你們看看,哎呀,那顆靠近村後山邊的大榕樹下有幾個人在,不是吧?他們好像在打針!噢,是不是吸毒的?趕緊飛走!好,現在最好的就是懸崖,是你說的那堵嗎?”
我湊過去看了看:“對的,沒錯。就是這堵懸崖。”
應驗叫了紫萱過來:“紫萱姐,你來看看,這就是林凡的夢想之地,懸崖酒店的位置。”
紫萱湊過來看了看:“林凡,你嘴上說的比實際的要好聽啊!這夢想,似乎不是那麼的美好。”
我笑笑說:“現在的無序現實就是夢想的基礎,如果都是很美好的,就不是夢想而是現實了,由不得我們去改造現實變成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