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第一個搶紅包的紫萱,然後微信裡發了憤怒的表情,我對手機嘿嘿笑了一下,旁邊經過的兩個泳裝女孩聽到這樣的笑聲,特警惕的看著我,我抬起頭瞄了她們一眼,兩個女孩就小聲的啊了一下加快腳步走開了,我想那一刻我或這兩女孩心裡同時發出對彼此的評價都是一樣的,就仨字:“神經病!”
第二個搶紅包的是羅逸文,搶了之後,發了個“一分錢也是巨款”的圖片。嗯,能第一時間搶紅包,心情不會差到哪裡去。不過還是不要打擾他了,來日方長。
第三個紅包是三斤姐搶的,她一搶了就發出個錘子打頭的表情,接著文字出現:“木木凡,你在哪裡?!”
我仿佛看見她滿世界提刀找我的樣子,腦補一下電影《有話好好說》裡李保田殺氣騰騰的提刀找薑文的樣子,我就像笑,但是又怕,自己就是李保田旁邊那個勸他放下菜刀的梁冠華,相勸又怕傷害到自己。
我發:“我不在。你們找不到我的。”
三斤姐發:“你出來!你為什麼不說這是情人島?!”
我發:“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出就不出!何況你也沒問我這個島的情況啊!我是導遊你也不問我。”
三斤姐發:“你等著,我去找你!我就不信你不回房間!”
我發:“我現在就在房間,準備睡覺了。我習慣裸睡的,你夠膽就來。”
三斤姐沒再發微信。哼,和我鬥?我就赤裸裸的威脅你,問你怕未?真正的赤裸裸,嘿嘿。
既然沒什麼事,我便決定離開海灘,回房間睡覺去。銀海灣的配套設施其實不少,酒店、餐廳、酒吧、卡拉OK、燒烤檔、做頭發的地方、美容院、桌球城等等一應俱全,不過好像對我都沒什麼吸引力,有些事是要和大夥一起去才有嗨嗨的感覺,不然自己一個人去就是傻嗨嗨的感覺了。回到房間,準備洗澡時才發現除了衛生間能洗澡外,對著整個銀海灣超級大的陽台上有個圓形浴缸。嘿嘿,那就不好意思了,趁你應驗還沒回來,我就玩玩泡泡浴了。既然是能看海,當然要有在海邊的感覺,說是三斤姐敢來我就赤裸裸的出去,但是她真的來我也不敢真的赤裸裸的出去的。便穿上了泳褲,將浴缸灌了個滿滿的,再拿了一罐可樂,將自己慢慢的放進了浴缸裡,彆人紅酒看海,我可樂看海也是一樣的,彆人的紅酒講究情調,我的可樂講究自己的心情,一樣的感覺,如果我是喜歡鹽汽水的,甚至就喜歡醬油衝淡了來就著海景喝又如何,也是自己的心情舒坦就好,彆人的眼中的標準我不習慣執行。
……
晨曦裡,在一層若有若無的淡淡藍色霧氣裡,我又再獨自一個人沿著玻璃階梯走了上去,這是酒店開業後我新養成的習慣,就是在最不留意的時候來檢查工作狀態,員工都知道我的這種做法,開始時候覺得這樣是一種不信任,後來才慢慢理解了,畢竟我們酒店的安全係數與彆的酒店有非常大的不同,管理者總在第一線,好的員工會覺得你和他們齊心協力戰鬥在一起,不好的員工自然就覺得你是在監督他們了。懸崖酒店這個名字是外界自行起的,真正的名字叫“天堂鳥的巢”,商標早就去全類項注冊了。就在玻璃階梯起點旁的峭壁上。我爬了約兩層樓這麼高,停了下來,看著腳下不遠處的那個透明玻璃頂的大堂,隻有前台的工作人員,很好,這麼早的時候也沒偷懶,大堂外麵的樹林裡,有些樹上有著不規則的樹屋存在,像極了一個個非洲織布鳥的巢,裡麵的客人還沒醒。再往南越過樹林看,思壁村整個小村子像一副五彩斑斕的立體畫,作為特色小村,也吸引了不少前來打卡的遊客,更多的是一群瘋子般的藝術家駐紮了進來,給思壁村帶來了與眾不同的衝擊力,視覺上的、聽覺上的都有。因為思壁村的特藝術村、石屋和樹屋,更有一開業就要排期半年才能入住的懸崖全景式玻璃客房,銀海灣名聲在外,但卻沒有多一間類似的懸崖酒店出現,這是因為在我的管理下,沒有人能夠超越,西施胸口疼,你東施就不要尿頻了,再加上當地也是給力,力捧加各種優惠,天堂鳥的巢就像一隻傲嬌的天堂鳥,高飛不落。前些天管委會的領導過來說能不能考慮金帆頂也來弄個類似的酒店,我說我要仔細考慮一下,一個景區裡相距不到1公裡出現兩個雷同的項目,真有點兄弟鬩牆的感覺,不過管委會的想法也要尊重,他們提出的雙保險想法也是有一定可取之處的,不過環保的紅線始終是我擔心的,這兩年國家提出的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概念深入人心。
我繼續往上爬,負責清潔的員工剛從解題的上麵清潔下來,見了我叫了聲林總好就繼續往下做清潔了。說來也是好玩,很多清潔工剛來的時候,走玻璃棧橋和階梯還有玻璃地板房間的時候,幾乎都是挪不動腳的,更彆說打掃衛生了。現在呢,對腳下就是懸空幾十米的懸崖早已熟視無睹了,紫萱也為此做過一篇特彆的新聞采訪,名為“懸崖上的清潔工”,報道出來後,清潔工們很是自豪。
爬上平台,轉過棧道,走在棧道上的玻璃地板,我很認真的檢查各個被忽略的地方,整個酒店等於就是個特種設備,沒有地方能打個馬虎眼就過去了。到了土匪窩套房,門外的保安為我打開了門。土匪窩的房價比玻璃屋還要貴上兩三倍,開房率不是很高,不過我並不介意,畢竟這個套間的景致和曆史是玻璃客房無可比擬的,有客人對比後訂了石屋住,說土匪窩性價比不高。我就是要這樣的效果,拿土匪窩來做“犧牲品”,以求銷售其他類似的產品,也算是一種銷售手段,所以土匪窩的開房率不高也沒什麼。我走進土匪窩,仔細檢查了一會,沒有什麼問題,我很滿意工程部勞向東的領導,她領導下的工程部,對懸崖酒店的正常運作起了不可磨滅的作用。
走到陽台處,輕輕的搖了搖陽台欄杆,感覺有點鬆,似乎是螺絲還是焊接處鬆了,我仔仔細細的看了,卻沒看到什麼。難道我剛才覺得的陽台欄杆鬆了是在做夢嗎?我便大力的搖了起來,沒想到一下子就將欄杆給推倒了,我抓著欄杆竟然沒放手,便一同朝懸崖下栽了下去,頓時整個人都像失重了似的,身體飄了起來,但是卻被急速下墜的欄杆扯了下去,直衝懸崖下的樹林。我“啊”的一聲叫了起來,聲音拖得很長很長,就像上次我兩公婆帶兒子去長隆,這家夥硬是要坐過山車,兩公婆硬著頭皮也上了車,過山車朝地麵飛路直下的失重感就是我現在要墜落的感覺。突然間就覺得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很是安逸恬靜,很是舒坦,再沒有了紛爭和煩惱,也沒有了疼痛。隻是怎麼有誰朝我嘴裡灌了一口水,我立刻嗆了起來,一嗆水,我便醒了過來。
“誰?誰灌我喝水?”我一下子站了起來。全身水淋淋的,旁邊站著應驗:“林凡,你沒事吧?怎麼在浴缸裡睡著了?”
我“啊”的一聲:“是啊!我怎麼在浴缸裡睡著了?”然後就聽見房間裡有女聲尖叫了起來:“啊!木木凡,你怎麼不穿衣服?!”說著就看見兩個女的捂住了眼睛。
我一看,原來是小陳和三斤姐,我下意識的也尖叫了起來:“啊!你們進來乾什麼不敲門?!”我整個人半蹲進了水裡,然後又站了起來,“我穿了泳褲的。嘿嘿!”
應驗又好笑又好氣:“沒見過在浴缸裡穿泳褲的,真是心足夠大,浴缸都是泳池啊!”
我抹了一把臉:“哎呦,剛才的夢嚇死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