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剛回到家,就見到妹妹在家裡正逗著小丫頭,小丫頭高興得很,特親姑姑。沒法子,我們幾個,我,我妹,丫頭,兒子還有妹妹的女兒,都擁有一個祖傳的額頭,和老爺子的額頭一個餅印,都是飽滿無比的,走出去,不用彆人猜,彆人就隻知道是一家人。
我妹妹叫林枚,文字工作者,文章以飄逸見長,平平凡凡的文字裡卻透露出一種仙氣,和我是決然相反的類型,我的都是那種有點充滿匪氣感覺的。我一直覺得這個和父母起名字有關的。我,林凡,平凡,就算姓名疊加,也是梵,還是冷;妹妹的名字尤其是枚,我特喜歡,以前讀初中時候看的武俠小說裡尤其是古龍的總有類似“銜枚疾進”,畫麵感很強,於是這個“枚”就代表了一種與眾不同的存在感。我老媽對老爸起的這個名字卻是一萬個不滿意,說叫“林梅”不好嗎?踏雪尋梅,詩意,怎麼都好過枚。
我羨慕妹妹的丫頭學習成績很好,兒子總是鼓勵自己和姐姐對比,不過實際呢,就差了很多啦!他姐姐的學習成績尤其是生物和外語都是頂呱呱級彆的。生物拿過省裡的什麼獎項我忘記了,外語主項是德語,都過了關,隻要去留學,咯嘣不帶申請都有大學搶著要的那種,我兒子呢,老沉於手遊不能自拔,罵不聽,打又不敢下手,怕叛逆搞個離家出走什麼的,這一屆孩子好像是約好了似的,就衝著你不敢打,放肆的手遊。唯一較好的就是這家夥還不敢太過放肆,他也怕我打他,我曾經分析為什麼他也怕我打:一是我還沒真正打過他一次,他還沒有估計過我的戰鬥值(這裡暫且套用他們玩遊戲的術語)是不是爆表的那種;二是我還不一定打得過他,所以他根本不怵我,隻是因為我掌握了手機密碼所以才不出聲,我每天都換密碼;三是他的學習成績還不錯,全級都屬於中上,隻是有點死腦筋,如果說要學以致用,那麼他就不合格了。老婆說過,按他這樣的性格,出去社會肯定給人挖大坑的,所以以後還是當個老師好了。我說哪一百幾十家孩子這麼不幸要落到我兒子手上受教?
老妹每次過來都提著一大堆吃的喝的過來,老婆很是歡喜這樣的小姑子。妹妹對我說:“哥,聽說你們的第二期要動了?”
我皺了皺眉頭:“你怎麼知道?”
妹妹說:“你彆以為我在拉什麼關係啊!今天見著我的閨蜜說的。”
我說:“你的閨蜜又知道我們公司的事兒?還是隻有四個人知道的事。”
妹妹說:“我閨蜜也在你們公司啊!她新來的,工程部的。”
我逗著女兒說:“哦,那個女老公啊!”
妹妹說:“哥,你也這樣叫彆人啊?”
我說:“沒這麼便宜她叫她老公。誰叫她的姓是‘勞’,又是工程師。”
妹妹說:“人家都聽說過你的大名。”
我撇撇嘴:“你哥在本地的大名沒有人沒聽過的啦!”
老婆插了一句:“女的啊?結婚沒?”女人啊,就是這樣的敏感。經常說誰要就將我拿去好了,免得見著心煩。真的有這樣的狀態了,又反悔了。
妹妹笑著安慰老婆:“嫂子,你彆怕。我閨蜜是沒結婚,可是她哪有你好看啊?又矮又挫的。”女人說謊眼都不眨的,我妹妹也一樣,明明老公,哦不,是勞工都挺好看的啊。“她留學日本多年,最近才決定回來,回來也不進什麼大的設計院之類的,就回到本市,陪父母。獨生子女。設計水平不用說,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