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車要漂移,工作也要漂移了。”我回了一句。
“你說懸崖酒店是吧?我覺得可以一試。”她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在我依然轉彎的駕駛過程中臉色不變。
“放膽試試吧!大不了就吃少一點穿少一點而已。我這個年齡再不去,就真的坐等退休了。然後和你們一起廣場舞去。”我說。
“林凡,你不是跳廣場舞的料子,看你那副骨頭,機器人跳舞都跳得比你好。你還是試試吧!我支持你。精神上的哦!”
說話間,到了山頂。
劉小玲下了車,走到圍欄邊,城市的一切都居高臨下一覽無遺,她說:“鬥轉星移啊,以前我們來,爬山爬多久啊?好像要兩個小時吧?然後還要下去,現在?十分鐘就上來了,好像有點不過癮。不如我們開下去,爬上來?”
我嚇了一跳:“彆!我現在可沒這精力神。”
她白了我一眼:“逗你玩呢!”她指著遠處,“你看看那裡那座山,記得不?”
我靠了過去:“記得呢!我和你騎單車的時候是中學了不是小學。當時上來,你就指著那座山說:‘那座山的那麵是東麵,上海的方向,以後我要去那裡,我要考上海的大學!’,沒錯吧?”
她眼神黯淡了一下:“嗯,沒錯。”依稀記得,那時候她說要去上海的時候,眼神裡飛揚的是青春的活力,現在的眼神竟然黯淡了一下。生活,總是你最好的老師,手把手的教會你一切。
我說:“借用一句話,生活就是最好的老師。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她看著我:“不對。”
我說:“嗯,有所偏頗。所以不能老引用彆人的話。還是要有自己的方向。”
她叉開了話題:“你爸媽呢?身體可好?”
我說:“身體不錯,這些年我們總有同學會,有時候去我家,我爸媽還說這個是誰那個是誰。尤其是你。”
她自己指了自己:“我?惦記著我?為什麼呀?”
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說,才是最好玩的,雖然我已經四十,但玩心未泯。我笑笑:“哦,你看看山的這一邊。”
她說:“彆囉嗦!趕快說!”
我躲開了:“現在是掃黑除惡階段,所有威逼利誘都有那啥可能。”
她說:“少來。”
我重新靠在圍欄上:“我老媽提起過你,說那個劉什麼玲沒見來參加同學會的?我說人家在上海。她說我想見見那個讓我兒子不見單車的女同學到底啥樣。所以,這之後,同學們都在笑我了,說我怎麼就沒這膽量。我說少年時懂啥?”
劉小玲也靠在圍欄上:“現在你也沒懂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