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重新笑了起來,至少看上去不是那麼沉重的樣子,我想她也應該明白了一些,失去又能再回來的,隻有影視裡才有。當然我更知道,表麵的疤痕很容易痊愈,體內看不見的疤痕就更難痊愈,但是何嘗每個人不是這樣呢?表麵上個個都無所畏懼,英勇麵對一切,私下也許是獨自蹲在家裡的一個角落,抱著心愛的一件有紀念意義的物品或自己養的貓狗痛哭著,更大的可能是在某個深夜裡突然醒來,然後再也睡不著眼睜睜的到天明,以往的一切無論是快樂還是悲傷的都像幻燈片一樣在眼前一一顯現,快樂的片段一點也不清晰,即便如此你想按暫停鍵卻找不到暫停鍵;悲傷的卻無端端的停著讓你看個夠,你扭頭哪一個角度都能頑強的高清顯現,你要找的快進鍵卻像按在空氣中。
我說:“小鈴鐺,我啊,覺得自己真的何其有幸,能參與你的人生的某一部分過程,這對我來說,可能就已經足夠了。”
她很認真的看著我開車,我不能完全轉頭看著她,但是我能感覺到她的眼光灼熱,很認真很認真的樣子。我調侃了一句:“怎麼?還是我的右半邊最好看是吧?我也覺得。這右半邊,是我吸引我老婆的最帥一麵。”
她噗呲的笑了出來:“還臭美!既然右邊最帥,你總不可能隻給她看右邊吧?左邊呢?”
我認真的說:“左邊可以不看,因為我用左腦思考,所以表麵的怎麼沒所謂。”
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幸福。”
我問:“你不覺得幸福嗎?”
她說:“曾經不覺得,現在覺得。”
我點點頭:“嗯,看來你還是有覺悟的嘛!”
她問:“何解?”讀書時候的口頭禪看來是不這麼容易不用的,基本終身使用。
我說:“那個誰,哦,叔本華說過,‘幸福就是痛苦的解除’。看來此言不差。小鈴鐺,破了繭,就要換羽嘛!”
她盯了我一眼:“換就換嘛!好吧!送我去高鐵站吧!我看看還有票不,打道回府。”說著就打開了手機軟件,利索的查票。
我說:“沒有好酒好菜,自然留不住你了。我送你一程。”
她說:“這就是你送給我的東西?送我一程?真有你的。林凡,努力,我支持你。隻要能做到的,我絕不吝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