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靠岸,他肥厚的大手一拉,我就站了起來,走上岸來。
他看著我:“沒見過劃艇的人能劃成嗓子都啞了的。你是第一個人,我果然沒投資錯。你真行啊你!你呀,啥也彆說,我知道你的心思。是不是去山裡大喊大叫了?我都看見一大群的鳥從山林飛起來了。彆人是人來鳥不驚,你是人來鳥都怕!不對啊,你應該是什麼都是‘怕個鳥’的啊!”
我皺著眉頭,手速飛快的打著字:“還笑我?”
張小飛嘿嘿一笑,拍拍我的肩膀:“人家敲打一下你,你就焉了?真是的。何況說句耍賴皮的話,錢都在你手裡,你真的花了,又符合要求的,大夥兒也不能怎樣,如果項目砸了,隻有自認倒大黴咯!不過我覺得你不會。女人嘛!說話做事的出發點都是有點小心眼的。你就彆往心裡去。看看你熊樣,還學人勵誌喊山?”
我想出聲,卻出不了,指指自己喉嚨,又指指他,然後我做了個抹他脖子的動作。他哈哈大笑起來:“吃飯吧!今晚還是老三樣,雞和魚,還有青菜。我告訴你,就吃不厭。算了,大鍋燉,都在一鍋裡好了,怎麼都是自己的。”
他說的有深意。
這是他的相處方法,很好,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這樣的做法,但是不代表我不喜歡紫萱不留情麵的做法,我的鬱悶隻是我的鬱悶,不會因此對她有成見,無論她以任何的身份存在於這個項目或者我的生活裡,我曾經跨過高山大海,也曾經穿過人山人海,能遇到現在這班夥伴,我幸,且得之,我命!豈有不珍惜之理。但是我也是俗人,不是鋼鐵戰士,總會有要找樹洞的時候,而今晚,張小飛就淪為了我的樹洞,他幸運的是我今晚不能出聲,否則聽我傾訴的話,下一個找樹洞的,就是他了。
我飛快的打字:“我沒焉。如果作為股東不敲打一下,就是對你們的投資的不負責。”
張小飛看了,說:“每個人的出發點不同,其實說起來,我才算是最大股東了是吧?我連水庫都搭上了哦!但是我不怕啊!看準了人就等於看準了投資,大不了就賠個幾百萬。水庫還在我手裡呢!開心一點,心大一點。你不做的事,可以,到時要交代給人做才是,不要像你所說的‘我以為’誰在做著呢!這一點呀,我也怕。喝酒不?”
我指指喉嚨,手機上打字:“這樣還讓我喝?”
他揮揮手,叫了廚師過來:“有涼茶不?你們廣東人最喜歡的涼茶?你不是經常在山裡摘的嗎?”
廚師點點頭,十來分鐘後,從屋裡端出來一碗熱氣騰騰黑不溜秋的玩意來:“這個對嗓子好,神藥!”
我半信半疑的看著他:“這山裡采摘的?”
廚師點點頭:“信我啦!老板都是喝這個潤嗓子的,不然他的嗓門哪有這麼大?”
張小飛哈哈一笑:“胡扯!我天生大嗓門。不過這涼茶確實好。但是不知道你體質頂得住不?太寒涼了哦!頂不住的話會拉肚子的。”
我哪管體質如何,先喝了再說,嗓子不能出聲總不會比下麵老是出聲好。趁熱我呼嚕呼嚕的就喝了下去,還彆說,等雞和魚的亂燉上來後,的嗓子居然能出聲了,雖然還是沙啞,但是卻沒這麼難受了。
“我餓了。”說著我就從鍋裡夾了整個雞腿來,吹吹,然後狠命的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