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回到公司,沒見龍鳳哥的影子,想了想,我交代了一下工作,就上山到地坑這兒來了。
莊家銘和幾個工友們正在按照圖紙開鑿著地坑裡的空間,我探頭下去一看,還是有點灰塵飛揚的感覺,便對裡麵喊道:“家銘在不在?”
莊家銘回應了一聲:“林總,我在呢!好,我就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每次看到莊家銘或者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會去下意識的去背“塵肺病”這個英語單詞,這個單詞是《牛津英語詞典》裡迄今收藏的最多英文字母的單詞,可是就是背不下來,但這個pneumonoultramicroscopicsilicovoloiosis塵肺病單詞卻一直在我腦海裡縈繞著。雖然有輕度塵肺病的是莊家銘,我卻感同身受。
他鑽了出來,頭發灰白。
我趕緊拍拍他的肩膀,還有掃掃他頭發上的灰塵:“這麼大灰塵不行啊!工作空間加水行不行?你再這樣乾,我可要停止你的工作了。說好的風扇你也沒有用上。”
他憨厚的一笑:“嗬嗬,習慣了。”
我搖搖頭:“這習慣不好。你再這樣,我就隻能讓你遠程遙控你的弟兄們的工作了。我們有這套係統。你不注意個人身體問題,不但是對公司的不負責,也是對自己不負責,更是對自己家庭的不負責。”
莊家銘聽我這麼一說,趕緊讓弟兄們停了下來:“先休息一會兒!讓空氣中的灰塵散了再工作。”
等灰塵散儘,我跳下了地坑。上次他說的階梯,已經開鑿好,嚴絲合縫,像是瓷磚貼合一樣。我一看,心裡非常的歡喜,這種感覺就是我想要的,真的是那種你隻要出圖紙他就能100%做出來的那種。我馬上對莊家銘說:“好了!停下來了,裡麵那副壁畫暫時不要開鑿。”
他和一幫兄弟愣住了,他小心翼翼的問我:“林總,怎麼了?我們做錯了嗎?如果是做錯了,我們可是還有回旋的空間的。”
我笑了:“你怕什麼啊?我又沒說你做得不對,我的意思就是你做得太對了,完全按照我們的設想,那麼我反而不想將那副壁畫做出來,我不是怕你的技術,我是怕我們的內容作了之後有後悔,所以我要調整一下這幅壁畫的內容。”
莊家銘這才鬆弛了下來:“林總,你說的話我信。”
我說:“這幾天能將其他的鑿出模型了吧?”
他點點頭:“地麵上的很快的。我也預留了一層地麵的厚度備用於萬一你要改其他內容的。”
我拍拍他肩膀:“你對弟兄們放得下心的話,就要開始抽離自己,看看其他的,你看看這山頂,都是啊!你的工作任務艱巨得很,要學會合理安排時間和人員。我和你去看看法菲石屋。”
我們兩人走到法菲石屋位置,我再次將概念闡述了一次,細致到每一個位置,我發現我自己腦海中裡已經開始出現整間屋子的3D空間圖片了,如果真有這人腦和電腦接觸輸入輸出的打印機,那麼現在隻要一接上數據線,打印機就能將我的設想100%的打印出來該多好啊!
我問莊家銘:“你明白我的想法嗎?”
他看著我:“雖然我和你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我明白你的構想。隻要你能描述得出,我就做得出來。我莊家銘雖然是一個石匠,沒讀多少年書,但是理解能力還是有的。林總,我要告訴你,不但你看重這兩塊大石頭,我也看重這兩塊大石頭,這兩塊大石頭是這整座山上的點睛位置,我可告訴你,真的要動工這兩塊大石頭的話,我還真的要找人給個吉日時辰,燒燒香再動工。”
我說:“好好好,到時安排就是了。還有土匪窩呢!走走走,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