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看,是龍鳳哥和蕭堅。我探頭再看看屋裡,他們都在睡夢中,便小聲的問兩人:“你倆不睡乾什麼跟著我?”
龍鳳哥嘿嘿一笑,也是小聲的說:“你小子也不要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為啊!我倆也有份的,如果是災,災後重建我們總要出現吧?如果不是災,也讓我們第一時間高興一下吧?或者是僥幸高興一下吧?彆老是想著被窩裡放屁---自己獨吞哪!”
蕭堅輕輕的推了我一把:“凡哥,走吧!兄弟一起,沒有什麼承擔不了的。”聽了這句話,我既是感動的,又是無助的。感動的是兄弟並肩作戰這麼多年的情意,無助的是萬一待會兒呈現眼前的是毀滅性的場景,我是接受不了的,再想想無限責任的那份借款合同,真的不可以再回頭、或沒有回頭的資本的時候,等待我的,可能隻是我從土匪窩縱身一躍的瀟灑身姿了。在這個時候,我是悲觀的,就算蕭堅和龍鳳哥願意和我一起承擔這無限責任,也要有承擔的資本啊,他們是承擔不起的,或者他們真的不太清楚這份責任。
我踏出大門,再度深呼吸一口氣,閉著眼走到樹屋的露台中央,然後準備睜開眼睛看看樹屋的周圍。周圍有什麼?這片樹林裡,修剪到剛剛好的樹枝樹乾,地麵有蜿蜒的小路,樹上有好些樹屋像個鳥巢一樣附著在樹上,空中有藤製過道相連各間樹屋。我不知道睜開眼睛後看到的還是不是正常的樹屋。
我想睜開眼睛,但又不敢。便隔著眼皮感受來自外界的蒙蒙天亮的光。我問:“你倆看到什麼了?”
龍鳳哥反問我:“頭兒,你沒看清楚嗎?”
我說:“我閉著眼呢!不敢睜開,我怕看到一片狼藉。我怕承受不來。”
龍鳳哥的語氣不再笑嘻嘻,而是很認真的語氣:“那,可能就真的承受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