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財務部,辛曉蓉!”
“到!”
“戶外部,伊萬!”
“到!”
蕭堅對我說:“到齊了。”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以前的會議沒試過點名的,今天點名,大家便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
我說:“各位,昨天一場台風,幾乎將項目打回原形。大家都知道了吧?今天這個會,就是要根據現在的實際情況來重新理順項目。先來個總體情況彙報,項目的大問題沒有吧?”
大家都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我的心裡頓時亮堂堂的,如同醒骨真人帶來的那種感覺,舒坦。如果再個性化一點來表示,就是:巴適。
我說:“那好!今天是周三,周五的家屬團過來的計劃不變。各位趕緊通知自己的家屬。五分鐘後會議繼續。”
剛開會就讓大家的臉色嚴峻,這會開不下去的。所以,在得到大家彙報項目無恙後,我立馬做出了周末團聚正常進行的決定,彆說我不聽民主決策,這事的拍板權就隻能在我手裡。
果然,大家一聽家屬團聚繼續,現場馬上就變成了賞花大會,臉上啥樣的表情都有,就好像不同品種正在盛開的花兒一樣。有老臉花,莊家銘的滄桑老臉;有粉紅花,蕭堅和呂若男、龍鳳哥、紫萱,準備親家會麵嘛!有牡丹花,曉蓉的,永遠的穩重;有外國花,老鵝伊萬的,不知道是不是歪果仁的皮厚,我總覺得他笑起來好費勁;有若無其事花,勞工的臉,習慣了一個人吧?有淡淡的失落花,林子強,公司就是孤兒的家。
說是五分鐘,等到了五分鐘後,我也不著急,反倒是蕭堅指指手腕,意思是看看時間,我搖搖頭,等大夥兒說夠了才是說完了,結果是十分鐘。等大家帶著興奮勁回到位置後,還是按捺不住,像極了一班聽到老師說明天去春遊的好消息的小學生。
我雙手作按捺狀:“好了。現在我先做個檢討。”
大夥兒愣住了。
羅逸文說:“凡哥,做什麼檢討?你沒做錯什麼啊!”
然後大家就像接龍一般按照羅逸文說的將話說了一遍。
我再次按捺狀:“這次台風,將所有的問題都暴露出來了。是我的管理和後勤不到位,讓大家難做了。”我的意思其實就是指監理的問題,如果現場管理好了,就不會出現槽鋼掉下山崖的事。如果較真,這算是事故了,上報到建設局或管委會相關部門的話,應該是要停工了。
勞工和沈柏君交換了一下眼色後,勞工便出聲了:“林總,對不起!是我沒將建設現場管理好,造成了昨晚槽鋼掉下山崖。嗯,如果上報到建設局,要停工了。嗯,我和沈柏君的工作沒做到位。請林總處罰!”
我想要的就是這結果,敢於擔待。我問:“工程監理怎麼就這麼鬆懈呢?對了,今天通知工程監理過來沒有?”
勞工點點頭:“打了電話了。早上過來。”
我說:“監理款我們沒欠一分錢,反倒他的工程監理卻沒有到位。這裡要說對不起的,還有工程監理的人。勞工、柏君,能保證今天起不再出現工程不管理不到位的情形嗎?有時候不能心慈手軟。”
兩人點了點頭,這事就算過了。似乎有點輕描淡寫,但是出了事後你要狠狠的追究下去,沒有必要。有時候,高高舉起卻輕輕放下,未嘗不是一件藝術的事。自我檢討的事,居然無形中就給他們化解了,不過我還是要在這次會議裡找個機會檢討一番的,我發自內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