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不太習慣空調。以前習慣了海風,就在村口都能吹到海風的。現在在這個位置,這海風隻是若有若無的。”
當然了,以前海灘無遮無擋,海風能直接吹到村裡去,現在海灘上矗立著的酒店和公寓還有住宅都至少二三十層高,且一棟接一棟,形成屏風效應,基本將海風都攔截了,村裡怎麼還會有風來呢?
我說:“哦,那沒辦法了,是要習慣一下了。該吹空調就吹,不然白天中暑可不好。”
他還是憨憨的笑:“嗬嗬,習慣了習慣了。您現在回宿舍嗎?我送你回去吧!”
我擺擺手:“不用不用,你看看這一路又不是黑燈瞎火的,現在的治安也根本不需要擔心。我自己回去就是了。你到點就睡吧!今天停車場沒停什麼車啊!我走了。”
我一個人慢慢沿著寂靜村路走了進去。其實這個點數,銀海灣還是不夜天的感覺,隻是思壁村這裡顯得落寞而已,有村民開的大排檔也不是很熱鬨,那些遊客或者夜貓都喜歡跑到情人島那裡及附近紮堆,思壁村至少在目前還是一個不會打扮的村姑,沒有人會動她的心思。
我回到宿舍,龍鳳哥的鋪位上依然是空著的。看來這家夥還在辦公室大呼小叫的打著遊戲。不用說,蕭堅也一樣了,再加上畫家和林子強,還由若男,剛好組成五人戰隊。
放下行李,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才覺得整個人清爽起來。梵淨山的住宿條件一般,這可以理解,畢竟是世遺景區,很多建設是受到限製的。最主要的是,我是去修心的,而不是旅遊的,對於住宿可以不那麼講究。現在回到凡塵裡,依然覺得塵世美。我不是那種去了西藏一趟回來就說自己的心靈給滌蕩乾淨的人。人的心,要是壞,去一萬次西藏都滌蕩不清;要是好,就是周敦頤筆下的蓮花。
等洗完澡了,看看時間,淩晨時分,這一澡,將瞌睡蟲都衝洗了乾淨,完全沒有了睡意。那就走走吧!我想了一下,決定上水庫走走。水庫的清和淨,才是能在這個時候與我剛從梵淨山回來的心情對接一下,能讓我的思想能有個緩衝。想到這裡,我更是睡意全無,穿戴一番,順手拿了個小手電就出了門,在村裡左拐右轉一番,往東麵的小路而去。這個時間,要工程人員開動電梯或者滑道,不是太好的做法,我還是走路上去。反正上山小徑又不難走,十分鐘就走了上去。
剛到小徑邊上,我就碰到了阿飛阿基兩兄弟在巡邏。聊了幾句後,我就開始上山。這兩兄弟,現在的儘職儘責有點讓我都覺得意料之外,我沒覺得自己何德何能讓人改變得這麼大啊!
等我走到水庫邊上,小樓沒有了燈光,看來一寨之主張小飛已經睡去,隻有那兩隻小狗搖頭擺尾的衝了過來,不叫不喚。我摸摸這兩個小家夥的頭,它們的尾巴搖得更猛烈了。我看過BBC關於研究狗的行為的紀錄片,片裡說如果狗狗搖尾巴左右超過180度的話,說明在它們心目中你是極受歡迎的。眼前這兩小家夥,尾巴幾乎要搖斷啦!
我想了一下,還是靜靜的下水,劃一條雙人充氣艇到水中央靜靜的睡上一覺到黎明就好。山裡其實不冷也不熱,但是在黎明來臨前的那半個小時,卻是有點兒冷得咬骨頭的。
等我靜靜的滑到水中央的時候,回頭看看小樓,二樓亮了燈,然後不一會兒又黑了燈。我想,這張小飛肯定是半夜起來尿尿了,像他這樣體型的人,腎功能不會好到哪裡去。
我在水中央就這麼躺著,慢慢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