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曉蓉找我：“林凡，想和你說說財務的事。你有時間就來我這兒吧！”
我心裡有點忐忑：“嗯，好的還是不好的方麵？”
她也沒多說：“過來再說！”那不容置疑的語氣頓時讓我覺得天堂和地獄的入口並排著，但是門口沒有標注哪一扇門後是天堂、哪一扇門後是地獄。
我看著宿舍窗外的山頂，想了一下：“十點左右吧！我現在在水庫。”窗外的風景，永遠是那一溜的剛剛建好的懸崖玻璃屋。
她說：“儘快。”然後就蓋了電話，多一句話也沒說。話少事大，我隻能這麼理解了。
懷著被審判的心情，似乎腳步就遲緩了許多，上這樓梯就是抬不起腳。好不容易回到辦公室，我想找些人聊天分散一下注意力，不想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像一窩螞蟻或者一窩蜜蜂，就隻有我一個人好像是街邊失業好久的流浪漢在彷徨的四處張望。
“老林頭！過來呀！”曉蓉見到我，便喊了一聲。
聽她這麼一喊，我突然就輕鬆了下來，按照她的性格，如果是沉重的話題，她不會用這樣近乎戲謔的口吻叫我。莫非之前我是自己嚇自己？
我走了過去坐下了，曉蓉的工作區域可沒有單獨一間房，不過確實整個辦公室裡風景最好的位置，窗外也是看著懸崖的，還有山下那棵茂盛的大榕樹和蠔殼屋。龍鳳哥一直在覬覦這風水寶地，我考慮到財務還是要有些意頭的，就是那棵大榕樹的茂盛。所以我將這區域劃給了財務區域。
“和你說件事兒啊！”她突然又正常了，沒叫我老林頭了。
我看看旁邊，沒人注意我呢，都在忙，於是我便小心翼翼的問：“你的不變才是萬變，我有點兒慌。錢的問題？”確實，我慌張的原因是怕她說沒錢了，項目就要嗝屁了，麻煩我在三天內湊齊多少錢，否則就怎樣雲雲。這種經曆，我沒有，但是類似的經曆我有，那是我在房地產公司的時候，錢不夠用，經常信用卡刷卡變現，幾張信用卡倒騰著蓋蓋子，終於其中一張信用卡在我存進還款後毫無預兆的給我降了額度，我也不敢申訴，畢竟知道自己刷卡套現是一種擦邊球行為，於是那個月就捉襟見肘了，第二個月電話轟炸開始，內容就是希望我在多少天之內存進去之類的，反正那語氣是讓沒有經曆過類似的人會慌張不已，對方來一句‘信用就是你翅膀上的羽毛，你不愛惜羽毛嗎’就已經讓你糾結得想歪了去。這件事的最終解決還是當時的小老板吳昊天看出來了，主動問我之後，我扭捏了一番之後索性和盤托出，沒想到小老板立馬微信轉了給我三萬，燃眉之急立刻解決。這影響了我，我做這個項目之後，和同夥們說過，如果錢不夠花了，請去曉蓉那裡無條件無理由申請一筆上限5萬元的周轉金，這申請隻有曉蓉知道，我不一定會知道。因為自己曾經試過類似的窘境，不想自己的同夥也有這樣尷尬的經曆。
她笑了：“我找你商量的，當然是錢的事，難道還是建築的事嗎？真是的。看你慌慌張張的樣子，真不像一個老總。”
我有點無奈：“誰說當老總的就是一定氣定神閒的？你一定是影視劇看多了。趕緊說。”
曉蓉說：“好消息和壞消息都有。”
我趕緊一揮手：“先說好的。實在是好的話，可以掩蓋住壞的，壞的我就不用聽了。”
曉蓉哦了一聲：“這麼有信心？”
我說：“要有瑕不掩瑜的構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