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把思壁村這一堵山體都給研究透了,哪裡有一條裂縫,哪裡有一個幾塊鬆動的大石頭都清清楚楚,但是我總是覺得我連自己的團隊裡的搭檔沒搞清楚,我知道他們他們有動力,但是似乎卻不能完全被激發出來。這不是我在無病呻吟,而是我想在整個團隊在正式運營的之前完全搞清楚,畢竟項目初期的建設和項目之後的運營是兩碼事,如果能有美好的將來,那麼現在團隊的每一個成員都有可能在將來某一個項目裡獨當一麵。所以現在將一切儘量搞清楚,似乎成為了我最重要的工作。
從梵淨山回來的第三晚(我忘記是不是了,因為太多事情要做,就當是吧!依然在淩晨快三點的時候醒來,腦海裡的眾生和誦經聲似乎逐漸遠去,但是另一個鐘,我的生物鐘卻未經我允許開始吸收多巴胺,然後被激活,有一個在三更半夜出來打更的小人兒敲起了銅鑼叫我起床,提醒我該去想一些事情了。
我看看龍鳳哥,沒有以往睡得那麼沉的的樣子,正準備走過去拍拍他,想了一想,還是算了。依然從他的桌麵上抽出一根華子,手忙腳亂的將整盒煙碰到了地上,把他給吵醒了。這廝,平時在他耳邊敲鑼打鼓都不醒,現在剛躡手躡腳的抽出一根華子就將他吵醒了。嗯,他的華子,這有點兒像狗狗護食。
“頭兒,乾啥呢?”他揉了揉朦朧的雙眼,“有心事睡不著?至於嗎?這世界沒有比不做他想那種大睡一場更好的解壓方式了!哦哦哦,想嫂子了?也對,這大半夜的驚醒之後,一看同一間房間裡睡著的,居然是我而不是嫂子,這同居感太難忍受了!我有時候也是這樣想的,媽的,三十好幾了,居然還和另一個男人同居…”他說到這兒,打住了,然後索性坐了起來,“…哦,同居一室!睡不著就出去走走啊!我陪你!有時候我也睡不著隻是你不知道而已,總是搖你你卻搖不醒。萬一地震的話,你呀,就是等著被救的那個人。”
我當然不像他這樣沒心沒肺的生活著,快樂的生活著。人與最終的差彆就是在於如何思考未來的生活以及該怎麼過。原來是殊途,希望能同歸,如果不行,那就各自踏著夕陽歸去。但是現在,必須走在同一條路上,至少目前看來就是,畢竟都住在一塊兒一年多了,不過似乎有某種感覺在變,細微的變,剛來銀海灣的時候,兩人住在這一間特大的房間裡,居然沒有拘謹,還在其中夾雜了一絲興奮。我的興奮來自新起點,也來自“擺脫”了老婆每天晚上說我睡不安穩總在床上烙餅,連帶著結果她也睡不安穩;龍鳳哥的興奮點除了新起點之外,應該還有就是在這裡的工作以外時間比在市裡自由和方便多了,畢竟是旅遊區,夜生活豐富多彩。
“我至於是地震被救的那個人嗎?你呢?”我說。其實我也知道自己疲倦至極的時候會打呼嚕,叫不醒的那種,老婆說過的。
“當然啊!你有時候睡覺會打呼嚕!你居然打呼嚕!哎喲媽,我居然和一個會不規律打呼嚕的男人同居!”他邊說邊穿衣服,“走啊!現在就算你能睡著我也不給你睡了!拜托,你成功的將我弄清醒了,現在換做是你陪我出去走走了。”
我知道他的說法背後含義,兩人這麼多年的工作,默契十足。
“帶上華子。”我說。
“帶上可樂和礦泉水。”他說。
兩人相對一笑,各自手上的華子和可樂都放桌麵上,空手出去好了,本來就有思想負擔要霸王卸載,不帶這麼多附加的玩意負重前行,尤其要走夜路的時候,輕裝上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