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斤姐在一旁說:“彆聽木木凡說,他胡扯的。咦,木木凡,你不是畏高的嗎?據說在在公司裡是出了名的,怎麼今晚就一點兒也不怕呢?”說罷還拽拽伊萬的手臂,笑著說,“你看看你們的頭兒,口是心非。”
伊萬也擠眉弄眼的:“就是啊,怎麼不怕了?”
吳昊天似乎看出來一點什麼端倪,難倒潘若安和他說了韋葦的事?如果是,他應該是有語言上的試探什麼的,但是現在好像沒有。我便斷定他還不知道,也就是說,潘若安沒有大嘴巴告訴他。想想也對,畢竟這是我們公司內部的事情,他作為股東,不會對其他股東說這些事的,要大家知道,也是應該我們自行告知大家。
可是我心裡難受啊!一想到韋葦難產而走了的事,心裡那種難受,就好像誰不管三七二十一望你嗓子裡倒辣椒油的感覺,生理上難受,心理上更難受。
我咳了兩聲,以便調整心裡難受帶來的喉嚨哽咽,不然一出生就是帶著哭腔的話,大家也沒什麼心裡準備的話,打擊力度更大了。我說:“趕緊的,走樓梯下去!對了,腰間係上安全繩。”這安全繩設備,是我當初在天梯設計前一定要加裝上去的,靈感來源於澳洲悉尼大橋,係上安全繩行走在悉尼大橋橋頂,是悉尼旅遊的其中一項很特彆的活動。我從中得到的靈感並轉化到我們項目時,覺得我們的天梯萬一在特殊時候比如台風來臨時候或者濕滑時候天梯又不開放的話,人員上下的安全保障係數就低了,所以一定要求加裝安全遊繩裝置,在腰間係上安全遊繩,萬一失足,不會千古恨也不會成為大瘸子。當我這個想法在設計會上提出來的時候,大家是反對的,覺得沒有什麼必要,畢竟國內很多旅遊勝地有陡坡上下的位置也沒見這樣的安全設置,但是伊萬對我就大加讚賞,認為我非常有遠見。其實當時誰又知道這一切的一切是因為我畏高,我這樣做事為了加多一層保護呢?
當吳昊天、三斤姐、伊萬和我都係上安全繩往下走的時候,伊萬在最前麵帶路也不忘記回頭誇我N句,巴拉巴拉的表揚不斷。換做平時,我可就不客氣了,受之無愧!但是現在,聽是聽進去了,但是心裡還擱著韋葦這事,其他一切的信息都在韋葦這兩字麵前裹足不前了。
很快的下到山腳下,為了避免可能有的餘震帶來的山頂飛石,我們幾個一路小跑的到了風水塘邊,這個時候,村裡已經是燈火通明了,很多村民都出來站在風水塘和其他空曠的地方,空氣中的議論紛紛,夾雜著恐懼、擔心、興奮、淡然。麵對地震,每個人的反應,借用莎士比亞的話來說,就是一百個人就有一百個哈姆雷特。
一路往村口走去,都有我認識或者認識我的人村民,見了大家都打個哈哈。等到了魚骨停車場,才發現我們是最早到的。阿飛在停車場門口等著我們,見我來了,連忙說:“這次真的是地震哦!”
我的心裡在想,是啊,這是真的地震,地理上的地震,可是心裡上的地震,你們還沒經曆呢!也許我們幾個還要為大夥兒堅決頂住呢!我說:“堅守崗位。但是危險的地方不要去。對了,你家裡人呢?”
阿飛說:“我還沒回去呢!”
我怒了,手一揮:“你tm的不像話!趕緊給我滾回去!家裡人萬一有問題,我可不放過你!就算停車場有問題,怎麼也比不上家人的安全吧?趕緊的!你真是的!”
平時我可能就是和顏悅色的提點一下,大家都習慣了我的老好人式的相處方法,突然之間我爆了粗,阿飛還是愣住了,然後反應過來:“哦,林宗,那我現在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