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莊家銘一起檢查的時候,電話響了。
“林凡,我紫萱啊!”
我趕緊問:“你在龍鳳哥身邊打電話嗎?”
紫萱說:“沒有。睡著了。不然我也不打電話給你了。”
我問:“還在醫院嗎?他嶽父母、父母還有寶寶呢?”
紫萱說:“他不肯離開醫院,說要陪著韋葦,現在睡著了,但是嘴上總是念念有詞,聽不清楚說什麼。哎,看到都心碎。他嶽父母雙雙在觀察室觀察呢!兩人的血壓一個179一個190,高得嚇人,也把我們給嚇到了。他爸媽悲傷歸悲傷,但是身體狀況還是可以的,寶寶和親家那邊兩邊跑。兩個小寶寶還在保溫箱裡,足月是足月,但是雙胞胎怎麼足月也是比較那個啥的,兩個都是4斤多一點,還是要住幾天保溫箱。小寶寶還是讓人放心的,有醫護人員呢!還好你叫了曉蓉過來,公司先行交了部分的錢,不然還是手忙腳亂的。我們有分工的,你放心,小飛在陪著龍鳳哥,我和曉蓉分彆負責他嶽父母和爸媽。哎,我告訴你,我都忍不住啊!”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
莊家銘正準備說些什麼,見我接電話的神情有點嚴肅,便停了下來,靜靜的待在一邊。
我問紫萱:“龍鳳哥睡著就好。他累了。”
紫萱哽咽著說:“我們趕過來的時候,正好醫護人員準備將韋葦送走。龍鳳哥哭得那個天昏地暗,說什麼也不讓他們送走。最後龍鳳哥請求說讓他自己送韋葦。醫院同意了,龍鳳哥問我拿了些化妝棉和梳子,將韋葦的臉部輕輕的拭擦乾淨,將頭發梳理整齊,又請我去病房拿了韋葦的衣服過來,親自給韋葦換了一套漂漂亮亮的衣服後,以公主抱這樣將韋葦抱著,送入了太平間。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在說那套衣服是韋葦最喜歡的,韋葦說過出院時候一定要穿那套衣服帶著寶寶漂漂亮亮的回家。說得我一直不停的哭。他也是…。唉,斷腸人,斷腸人在天涯!”
我坐在山頂的一塊花崗岩上,眼淚不停的往下流。昨天和今天,隻相差24小時,一個人的一生卻有了這麼巨大的反差,換做是誰,有怎樣的反應都是正常的了。
我說:“那就有勞小飛看好龍鳳哥了。你們也是,照看好他的父母。哎,你不能再說了,你再說,我控製不住自己了。還有,涉及到費用的話,不管怎樣,先讓曉蓉去支付了再說,不要計較。”
電話那邊的紫萱止住哽咽:“好的。我們各自做好手上的事兒。你這邊告訴大夥兒,不用擔心,由我們照看著呢!我會轉達大家的心意給龍鳳哥了。哦,對了,項目沒問題吧?”
我說:“初步檢查,沒問題。現在勞工她們在用儀器進行測試。應該都沒問題了。哎,心裡難受,不說了!蓋了!”
莊家銘見我蓋了電話,便問:“龍鳳哥沒什麼吧?我聽到你說費用是公司出,哎,我的心裡呀,突然很有感觸。”
我知道他確實是有感而發,我能從石場挖他過來,從某種角度來說還得多謝他的前任老板的黑心,不黑心拖欠他們的工資,他就還以為有希望,也就不太願意過來我們項目了。我是這樣認為的:一個良性的項目,第一要有製度保障,第二要有溫度托底。也就是馬大帥說的,如果員工想走了,要麼是錢不到位,要麼是感覺不到位。
我整理了一下情緒:“沒事。累了,睡著了。但願他睡一覺後心情會舒緩一點吧!”我擦擦眼角,“走!革命還得繼續。你剛才是不是有是什麼想說?”
莊家銘指指地坑附近靠著水庫一麵的斜坡:“你看看那些石頭,有鬆動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