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工這麼一說,在情在理的。想想萬一到時候住滿了人才來部平板一頭撞上去,後果不可想象!想到這裡,頓時覺得背後一陣發涼,從尾椎直接上升到腦後,陣陣寒意,如同中了寒冰掌一般。我下意識的伸手過去想將空調調高一點,給勞工笑著拍了拍我的手背:
“嚇著了?冷意十足?”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確實。你不這麼說,我還沒完全意識到。”
柏君在後麵說:“勞工,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是啊!”
阿飛則恍然大悟:“勞工,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棟樓也有點太不經撞了。”
阿基不以為然:“你們不知道而已啦!這棟樓差不多二十歲啦!剛建設的時候,我才十來歲,我過來看著起樓的。當時我也在這裡打過散工的,每天30。”
“你在這裡看著這棟樓起的?”勞工眼前一亮,轉過頭來,“你仔細說說!”
阿基茫然的點點頭:“是啊!當時我讀書也不行,整天遊遊蕩蕩的,見這裡起房子,就過來幫手了,一天30包吃。”
阿飛問:“我怎麼不知道?”
阿基說:“爸媽要你在家耕田啊!我不會啊!”
柏君笑了:“親兄弟,居然有一個不會耕田!”
阿飛說:“我爸媽偏心他啊!他說耕田辛苦,我爸媽就不讓他下田了。”
勞工說:“哎,說重點。你當時怎麼樣?”
阿基說:“我就負責從攪拌機裡推鬥車將混凝土推到樓體那裡啊!有時候還負責推整整一鬥車的磚上樓啊!”
勞工引導他:“不不不,你說說當時的樓體鋼筋的情況,還有混凝土的情況。”
阿飛有點不明所以:“這、和現在撞車有關聯?”
我說:“關聯大了去!你說啊!”
阿基說:“鋼筋啊?好像不算太多啊!哦,我也不知道算多還是算不多。至於混凝土,當時都是現場攪拌的啦!沒什麼不同。”
勞工又問:“嗯,柱子倒混凝土的時候你在場吧?”
阿基點點頭:“我最感興趣的就是這環節了。很解壓的。”
勞工再問:“你有沒有留意當時鋼筋是用小鐵絲捆著的還是鋼筋頭之間是勾筋的?哦,勾筋的意思就是鋼筋和鋼筋之間有個彎頭互相勾連著的意思。”
阿基說:“你說這啊?沒有!我確認沒有!因為都是用小鐵絲綁著的,我當時還問包公頭用這麼多小鐵絲乾啥呢!”
“你確定?”勞工的語氣頓時就弱了下來。
“當時包公頭說這樣進度快!”阿基說,“快有什麼用呢?我當時推混凝土的時候,總是有圓圓的鵝卵石從混凝土裡抖出來,煩死我啦!害的我給包公頭罵!”
我一聽,嘴裡念叨:“那就完了啊!麵朝大海也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