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警惕起來:“喝酒就免了,我在弄荷呢!寂寞清秋冷呢!”
“真的?”我問。
“珍珠都沒這麼真!”他笑了起來,“和老婆鬨矛盾呢!都不知道是誰在更年期呢!那舅子啊!真不讓人省心!所以我就一個人在弄荷啊!你過來不?”
“我正等你這句話呢!”我。
“哪句?我和老婆鬨矛盾這句嗎?”這哥們,開起玩笑也讓我醉了。
“嗨,我剛回來,也是和老婆鬨矛盾呢!於是我就想,這個偌大的城市裡,有沒有讓我這個四十歲的人中年男人離家出走落腳的地兒呢?誰能好心收留我一晚上呢?哎,話好像你弄荷裡有客房啊!你看看我,身無分文的…”我突然就想起了新馬師曾的著名片段,就差唱出來了,連聲調都已經鋪排好了,顫音都應安排上了。
“得得得,趕緊過來吧!咱倆又不是沒鑽過同一個被窩!”康少強突然就笑了起來,還是很大聲的那種。
掛羚話,打了部滴滴噠噠的車,沒兩分鐘就來了。
顯然,司機對我去郊區這個位置是有點忐忑的:“這麼晚去、去那兒?”語氣心翼翼的,怕我投訴他問了不該問的似的,但是這問,卻是給他自己心裡定神的。這明他少去弄荷這一邊。這不怪他,弄荷的位置,到現在都沒發展起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整個城市向外擴展著,甚至去了摘星嶺那邊了,就是不走這邊的平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憋大招省著這一片地,到時候來個什麼世界級的項目什麼的,所以現在就一直保持著類似上世紀末隻有點滴開發的樣子,這樣的環境反而讓我覺得舒坦。
我笑笑:“師傅你少去這邊是吧?弄荷不知道嗎?”
他搖搖頭,在後視鏡看了看我:
“很少呢!”
我:“不對啊!弄荷這麼出名。哦,可能你才跑滴滴沒多久吧?沒事!現在你還怕啥?到處眼什麼的。”
“弄荷是農莊?”司機問。
我:“以荷花為主的農莊。有點特色。”
我和司機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不癢不痛的聊著,眼看著車窗外從燈火輝煌到逐漸有點黑燈瞎火,十分鐘後看見弄荷那幅最新的碩大LEd廣告招牌後,司機仿佛見到了光明一般,舒緩了一口氣: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