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伸出頭看看門外,沒其他人,便側身讓渾身鎧甲的張寶走進了我的房間:“寶兄,近來可好?你喝點什麼?咖啡可好?”
張寶擺擺手:“不了不了,那洋玩意,喝不慣!有單樅嗎?你自製的。我懷念著呢!”
我問:“沒有隨從一起來?”
他衝我笑笑:“我可是偷偷跑出來的,夫人不知。”
“知道了,耳朵可就是受罪的。”我笑著開始衝茶,“這一點我深有體會。今兒什麼風把你又吹來了?我確認我不是在做夢?”
“誰說每次我們都隻能在夢裡相見的?這不?按照你文縐縐的說法叫什麼來著?哎,我一大老粗,記不起來。”張寶說,“聽說你要鬨分家?”
“這麼快就收到風了?”我說,“我這剛才才和搭檔說不要分呢!你就來了?”
張寶搖搖頭:“那我可就不謙遜了啊!你得學學我的帶兵之道。”
我眼前一亮:“是呀!我怎麼就忘記了這一茬呢?寶兄在我們這一帶可是名聲大振呢!哪一個不服你服得五體投地呢?我還真的就該想你學習!可是我想找你的時候,找不到啊!”說罷我朝他作了個揖,“請寶兄不吝賜教!”
“哪裡哪裡,交換一下心得。我從來都認為,慈不掌兵。”張寶倒也乾脆,直接就四個字。
慈不掌兵,我一直都有聽過,我貌似做不到。
張寶見我的樣子,笑了笑,喝了一口單樅:“你的性格呀,做不到!可是,你也可以間接做到啊!”
“間接做到?”我有點不解了,史書上的張寶,就是個大老粗,怎麼在我麵前就突然變得如此熟諳兵法了呢?
“你嫂子你也知道吧?開始比我還要強悍啊!我當初還不服,可是逐漸的感到,她有料!於是,很多事情就讓她做了主。這一做主,可不得了,我們最高峰時候1000多艘船,7萬多人!我實現不了的,她能實現,那為什麼不讓她試試呢?大家都是想要將事情做大做強。在這期間,我也不是甩手掌櫃啊!共同進退嘛!”張寶說,“你現在也可以這樣,如果有一個看似在事外其實卻在事內的人的話,就可以試試。你依然可以慈不掌兵,但你可以看著他,給他權力啊!正如當初你嫂子還不是你嫂子的時候,她給了我時間,我後來給了她空間,這不成就了我們嗎?當然了,日後根據實際,我們不也投誠了?不然我和你還成為不了莫逆之交呢!其中的這轉變,是有點陣痛的。你知道不?我投誠後,周圍的都笑我是海盜出身,看不起我。誰知道日後誰能善終?我覺得我還是能善終的。”張寶說。
這是他自己的預測,而我卻知曉他的日後,確實是善終。對於一個人來說,來時無牽,去時無掛,就是善終。
我點點頭:“寶兄說的有道理。我身邊確實出現了一個這樣的人。我已經讓他加入了。就是身邊的搭檔們,略有疑問。實不相瞞,您剛才敲門之前,我還因此在夢裡兩難境地呢!恰逢寶兄及時出現解我困擾也!”
張寶笑笑:“我乃專程來也。你能識之,吾慰也!來去自如,加少兄,吾回也!”說罷作揖,準備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