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下手為強接連說了女兒和兒子的事兒,她說不是,那就隻有他弟弟的事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還真的沒留意,她弟弟的事情,漸漸的變成了她的頭等大事。我在懷疑,我現在每個月給她的生活費2萬元,會不會給她合理合法的節約了幾千元然後塞給她那個不願意上班的弟弟了。這事也逐漸變成了我和她心中的一堵障礙了。至於是不是我父母和嶽父之間交流的障礙呢,我隻是不時回家,在家待個一天半天還看不出來。我也曾暗暗的問過豌豆舅舅有沒有來我們家住,豌豆說好像沒留意,我又問舅舅來的時候有沒有帶你出去買東西吃,豌豆說爺爺奶奶不給她和其他人出去玩,除了外公外婆。這女兒這麼說,我心裡就有個底兒。這小舅子的問題,就是一大障礙。現在給他住的地兒,我也是高抬貴手了,不然他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我還害怕他真的像那個台灣影星張艾嘉遭遇的親戚綁架案重演呢!
我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後問她:“你不要告訴我是你弟弟的事兒吧?”
“什麼你弟弟我弟弟的,不就是我們的弟弟嗎?”老婆的語氣雖然依然溫柔,但是立場就開始有點抗拒了。
“我可沒有這樣弟弟。”我說,“網絡上說的扶弟魔扶弟魔什麼的那是有點誇張,可是我就真的在現實裡遇上你這樣的扶弟魔啊!這次又怎樣了啊?不會是要把父母氣個半死的那種吧?不是又要填坑把?我可搞不定這無底洞哦!你得認清楚,到底誰才會和你共度一生?總不會是你弟弟吧?”
“林凡,你不要把我弟弟想得那麼不堪啊!”老婆說。
“不是我把他想得那麼不堪,而是他確實是那麼的不堪好不好?再說,又不是沒幫他擦過屁股!你爸也寵溺他,這一點我不好說,畢竟他兒子是吧?我也沒說要對比什麼的。他就不能老老實實的找一份工作乾著嗎?我夠沒文憑咯,還不是得乖乖的乾著?我不乖乖的乾著,也不會有今天,你說對吧?我又不是沒給他機會,他一來度假村,就以老板的小舅子自居,你讓我怎麼服眾?他這樣的態度,是要我這度假村快速倒閉嗎?還有,就算他不乾活了,你也不要每個月從生活費裡拿一大塊塞給他好不好?自己一分錢都不賺,還好意思拿?你說賺少了,不夠生活的,你不時補貼一下還行,但是你毫無節製的寵溺他,實在說不過去啊!不見你說寵溺女兒和兒子?”我的語氣開始有點冒煙了。剛才那種掙紮與反掙紮帶來的歡愉之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比原子彈現場氣化的還要快。
“女兒和兒子當然不可以寵著啦!那會害了他們呢!”她脫口而出。
“哦,你知道寵愛是一種提前的傷害,那對你弟弟呢?是以前你上學的機會是他讓出來的,還誰說他以前的零花錢都給了你花?還是說他曾經把你從生死邊緣拽了回來呢?”我一口氣說了三個可能性,在我看來,這三個可能性都是沒可能的。
“他就是救過我啊!”老婆的聲調也提了起來,“小學五年級的暑假我們在河邊玩水,我一插,滑入深水區去,我還不太遊泳,是我弟弟奮不顧身的拽著一個小救生圈衝進深水區,把我給硬生生的拽了回來,期間我還死死的拽著他,差點把他給拽下去了。你說,他救過我,我的命是他拽回來的!我現在給他一點錢花,不可以嗎?!”
我立刻石化了,這事她從來沒和我說過啊!看著老婆的眼神,堅定執著,不像是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