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剛剛那一瞬間,隻是他的錯覺。
薑慕晚知曉,顧江年這句話,將她剛剛與老爺子交談時所言語的話,給打破了。
是又如何?
其實,根本就不是。
顧江年何故登門致歉?除了借資之事,還有其他?怕是沒有。
老爺子到底是古稀之年,閱曆深厚,並未正麵回應顧江年的話語,反倒是同她介紹道:“君華董事,顧董。”
二人本是少年有過一麵之緣,且慕晚懷恨在心。
對顧江年這人即便是記不住臉麵,也記住了這個名字。
今日老爺子這番引見,深意太濃。
薑慕晚站在樓梯口,微微頷首:“久仰大名,顧董。”
生疏的話語好似二人這輩子是第一次見麵,端的是萬分客氣。
“不敢當,薑小姐。”
顧江年此人,極有魅力,這種魅力與他俊美的長相無關。
是來自於多年經曆的沉澱,這人身上的那股子沉穩與儒雅足以讓一眾少女為之癲狂。
而他本身的創業經曆,也足以讓一眾少男口口相傳,將他視為偶像,供奉於殿堂之上。
可就是這般人,讓薑慕晚起了殺心。
這種殺心埋藏於心底十六年。
顧江年知嗎?
知。
年少時,他得幸見過這位薑家大小姐撕心裂肺的姿容,以及恨不得將自己撕碎的的陰狠模樣。
陳年往事,本不提也罷。
可就是剛剛那一眼,顧江年知曉。
這段往事,並未過去。
薑慕晚不想聽老爺子與顧江年的寒暄,也並不想給顧江年這個“致歉”的機會。
是以,當老爺子邁步往沙發而去時,她去的是相反方向。
她提起包欲要離開。
老爺子彎著身子將將要挨到沙發,見她要走,又站了起來。
望著她的身影隱忍道:“你是如何答應我的?”
於旁人而言最為尷尬的事莫過於在彆人家做客時目睹了一場家庭不和的戲碼。
顧江年這晚,並未久留。
自然,也未能達到目的。
他避嫌離去,目光從薑慕晚身上掃過,帶著淺笑。
擦肩而過時,衣玦掃過她的手背,讓她微微蹙眉。
這場家庭不和睦的戲碼在顧江年的到來中開啟,又在他離開時而停歇。
起落之間,均是因為顧江年。
薑慕晚原以為,他該走了。
可事實是,並未。
當她在曾經的事發地見到這人時,心比雨夜還寒涼,那埋藏在心底的冷意迅速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