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怎麼樣了？”唐驍問道。
“他還需要一些調整。上周他的心臟有一些問題，不過已經解決了，現在我必須確保他的身體萬無一失。畢竟他也想要一起到曼達洛星球去，那裡距離黎明星球太遠，一旦出現任何問題，我們都沒辦法解決。”哈爾茜博士說道。
唐驍皺起眉頭，問道：“既然同樣是第二代斯巴達的技術，為什麼詹戈-費特就這麼順利呢？”
“首先我需要糾正你的是，詹戈-費特的改造並不順利，他許多次都是從生死線當中被救回來。另外，他和約翰雖然同為第二代斯巴達的技術，但兩者之間並不相同。”哈爾茜博士帶著唐驍朝著另一間實驗室走去，同時也在做著介紹。“不一樣？”唐驍有些疑惑。
這時候他們已經進入了這間時間是，但不如說是哈爾茜博士的個人辦公室，她在前方十多組繁雜的全息投影屏幕上點了幾下，投射出大量的數據。
“約翰現在還在進行新一輪的調整，我先大致給你解釋一下吧。”哈爾茜博士指著這些數據說道，“毫無疑問，在我看到了你給我的這些斯巴達戰士的數據之後，我很確信這肯定是出自我的手筆。雖然自從登上母艦進入冬眠艙之後，我對以前的事情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個人習慣和痕跡還是不難看出來的。”…
她苦笑一聲，“順帶一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在貿易聯盟的無儘級超級航母的設計數據裡麵，也找到了我的痕跡。我當年到底做了多少東西出來？又到底發生了什麼？……算了，已經過去了……”
“的確，也正因為如此，你才能很快的把斯巴達計劃重新啟動並且得到應用。”唐驍說道，“不管如何，這也都是你自己的研究成果，沒有什麼比自己學習自己更快的了。”
哈爾茜博士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但是我需要告訴你的是，數據庫裡麵記錄的斯巴達戰士第二代技術，並不能死板的照搬過來。一方麵是因為在黎明公國的環境當中，不少基礎科技實際上還是用的黎明公國的體係，要想完整的複製，除非把我曾經在UNSC的那一整套科技和工業體係全都照搬過來……這自然不可能。”
“沒錯，解決科技的差異性，並且和現有的科技體係接軌，找到替代品，就是我們現在的科技研發過程當中最大的難題。”唐驍頷首同意。
“而另一方麵，詹戈-費特的基因，並不完全是人類……或者我換一個說法吧，並不是純種的人類。”哈爾茜說道，“在他體內，保留有來自陶人的基因片段，甚至我還發現了幾個基因鍵，很可能是來自古代西斯人的。這也印證了曼達洛人的曆史——他們經曆過多次種族融合，從最開始以陶人為主，變成到後麵的種族多元化，在這個過程當中，他們的遺傳基因早已不同。”
她似乎站累了，自顧自走到轉椅上坐下，翹起二郎腿，擺出慵懶的姿勢，接著解說，“我深入研究過曼達洛人的曆史，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四千年前曼達洛人優勝劣汰社會體係，在很大程度上也是這樣種族大融合的必然。因為隻有保持優勝劣汰的習俗，才能將那些在種族融合過程中的失敗品——那些畸形的嬰兒全部遺棄或者殺死……長此以往，那些有害的、不相容的基因就從曼達洛人的遺傳當中被過濾掉了。所以，才有了曼達洛十字軍巔峰時期那強大無比的曼達洛戰士。”
“所以，你對二代斯巴達的技術進行了修改和調整。”唐驍說道。
“沒錯，一些在你看來可能都算不上調整的改動。但是對於一個生命來說，萬分之一的改變可能都會產生致命的結果。”哈爾茜博士說道，“詹戈-費特的改造項目和約翰沒什麼不同——碳化陶瓷骨骼的更換，肌肉增強手術，甲狀腺催化劑植入，超導纖維神經樹突等等。但用在詹戈-費特身上的，卻是根據他的特點來進行過微調的改造方案。”
“但是約翰又怎麼會出現問題呢？”唐驍又問。
“一言蔽之，水土不服。”哈爾茜博士說道，“他是在登上母艦之前，就在UNSC接受的改造，那些改造項目和現在同樣存在不同之處。為了以後我能夠繼續確保他的活躍，我必須對他同樣進行微調，讓他的改造適應我們現在的材料。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也許僅僅隻是一道割傷，就能對他造成無藥可醫的結果。”…
唐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又問：“那麼其它幾個曼達洛人戰士，他們的改造又怎麼樣？如果想要量產的話，有多大可能性？”
“他們都是用一代斯巴達的技術來進行的改造，改造幅度沒那麼大，因此相對也簡單一些。所以他們的身體素質比不上二代斯巴達，但也超過銀河帝國的克隆人士兵好幾倍了。不過，我還是很負責的告訴你，在斯巴達項目立項的時候，你告訴我的那個大量召集曼達洛人，以曼達洛人為核心來組建強大的斯巴達超級戰士不對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哈爾茜博士說道。
“為什麼？”
“答案我剛才已經告訴過你了。”哈爾茜博士擺了擺手，“每一個曼達洛人體內的基因片段，都不一樣。在曼達洛人種族融合的過程當中，至少有上千種種族參與其中……也許他們的顯性基因讓他們看起來像是人類，但你永遠不知道他們的隱性基因到底有些什麼。所以對於斯巴達項目來說，每一個曼達洛人，都是不可複製的單一個體。這個，就決定了他們無法被量產。”
唐驍眉頭緊皺起來，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很麻煩的事情。
哈爾茜博士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沒錯，這個銀河係當中絕大多數人都有同樣的問題。你應該也注意到了，這個銀河係雖然現在銀河帝國是奉行人類至上主義，但是在之前銀河共和國的曆史上，是講究種族平等的。在這樣的思想下，種族與種族之間的隔閡其實很小……除非那兩個種族之間的確在生理上就存在巨大的差異。所以，異族通婚的情況其實非常普遍。”
她伸出兩隻手比劃了一下，“打個比方說，一道人類的血脈在延續了數十代之後，在中間突然跟一個提列克人通婚，產下混血後代。但這個混血後代又繼續回來跟人類結婚，如此又經曆數十代之後，那時候看起來其實已經和其他人類沒什麼區彆了是吧？但是，基因不會說謊，曾經那提列克人的基因片段，將會保留在這一道血脈的隱性基因當中。”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向斯巴達計劃這種超級戰士的改造計劃，在這個銀河係是行不通的？”唐驍說道，“我有些理解為什麼當時我師傅達斯-普雷格斯想要推行的是克隆人士兵計劃，而不是改造人士兵計劃了……因為在這個複雜的基因條件下，隻有克隆，才是唯一保證量產的手段。”
“從這個角度來說，你應該知道母艦冷藏庫裡麵那剩下的數億冷凍胚胎有多大的價值了吧？它們，全都是純血的種族……無論是哪個種族都是這樣。所以我建議你，既然現在黎明公國已經不缺人口了，那麼這些純血的種族胚胎，最好還是保留下來。至少，在我們徹底解讀母艦上冷凍胚胎的秘密之前。”哈爾茜博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