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吳奇走到他身邊,吳大倒是沒有跟李來福說話,而是對著杜大丫問道:“大丫姐,車要在阜新站停多長時間。”
也不怪他要問,誰讓他是個菜鳥呢,杜大丫眼睛看著站台上,嘴裡則隨口說道:“一個小時吧!這阜新有煤礦,車上要多添點煤。”
兩個小公安靠在車廂上,而杜大丫趴在窗戶口,這個要是有照相機拍下來,倒是很有特色。
火車上的乘客,也從最開始的等著發車,到最後有膽大的人,也開始下車在站台上溜達。
“小來福。”
李來福聽見喊聲,是馬走田從車上下來了。
李來福出於條件反射,他往車廂裡看去,鄭斌已經坐在車窗門口了。
“鄭大爺你們咋不下了。”
鄭斌居高臨下的瞪了一眼走過來的徒弟,罵罵咧咧說道:“這混蛋玩意兒下的太臭了,我懶得跟他下。”
走過來的馬走田,絕對是徒弟當中的典範,他沒有絲毫想跟師傅頂嘴的意思,就那麼乖乖的站在車廂下邊聽著。
李來福知道象棋是這年代,為數不多的娛樂,而且,這個娛樂居然還有官方比賽,這也就調動坐在科室裡哪幫人的積極性,乾活的肯定沒時間研究這些,到後來跟乒乓球和籃球一樣,不光是各個單位比賽,還有各個市各個省,最後再參加全國比賽。
李來福之所以這麼清楚,那是他感覺很有意思,因為,隻要象棋下的好,就會跟大俠一樣,都會有個響亮的名號,七省棋王,南方棋王,北方棋王,還是叫魔童…。
一直到8090年代,公園裡有公園棋王,胡同裡有胡同棋王。
一向護犢子的杜大丫,見自己未來男人被訓斥,立刻對著鄭斌說道:“鄭叔,你就會欺負徒弟,你咋不跟我爹下呢?”
鄭斌瞪了一眼杜大丫說道:“以後彆把下棋和你爹聯係在一起,那是對象棋的侮辱。”
都閒出屁的李來福,聽見鄭斌的話後,他立刻眼睛一亮,立刻給鄭斌發的煙問道:“鄭大爺,講講我杜大爺的光輝事跡。”
接過煙的正斌,人家也是個講究人,他立刻笑著問道:“想聽哪段?”
“就聽下象棋的。”
鄭斌聽見李來福要求後,他明顯是嫌李來福的要求過低了,很是隨意的說道:“這有啥好講的?彆人下棋講究落子無悔,你杜大爺一盤棋至少悔10次,他講究的是,我沒有看見或者我看錯了,他的名聲在鐵路段都臭大街了。”
李來福聽後嘴角抽了抽,不過,聽著描述,倒是也符合杜大爺的性格。
鄭斌把李來福給的中華煙揣在上衣口袋裡,又掏出自己的煙點著後笑著說道:“我跟你說吧!你們所長原來也下棋的,就是因為跟你杜大爺下棋下急眼了,他就發誓再也不下了。”
還沒有等李蘭福詢問,鄭斌看著遠方,像是回憶般的說道:“老杜和王長安那盤棋,讓我們笑了好幾年,人家下棋往前走,你杜大爺連續悔棋六步,關鍵是,王長安不讓他悔棋,他就說王長安不念戰友情,你們那個小氣鬼所長,被氣的把棋盤都踹爛了。”
馬走田和吳奇笑的很靦腆,隻有李來福肆無忌憚的大笑,同時他心裡也在想著,這也就是戰友,但凡是個朋友都絕交了。
人都是這樣說彆人的糗事,往往是自己最高興的時候,鄭斌也是同樣如此,他忘記了,這列火車上,還有一個對他們熟悉無比的人。
“小來福笑話完你杜大爺,秦大娘給你講講你鄭大爺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