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本是要繼續飛首都,再轉飛機去加州的。
他太忙了。
就在今天之前,他還認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兒女情長。
做回了那個不入愛河的智者。
回到了以前清冷自持又睿智冷靜的他。
但幾個小時之前,他們在機場要飛去首都轉機時,秦森不知是無意的還是故意地告訴他,喬蕎在溫州。
說喬蕎重新開了一個廠子,生意雖是小打小鬨的,但是混得風生水起,賺了不少小錢。
那一瞬間,商陸特彆的想她。
商陸想要見到她。
已經登機了,卻要求下飛機。
把正事拋在腦後,完全失去理智似的,置之不理。
秦森當時挺氣的,因為轉機去加州的那件事情,關係到打開國外的6g市場,特彆特彆重要。
但秦森似乎又挺欣喜的。
這半年來,這個狗男人看似跟沒事人似的,忙於工作忙於事業,看似早就把喬蕎忘得乾乾淨淨了。
可其實,心裡想得發狠吧。
到底還是喬蕎。
能讓商陸情緒失控,失去理智的人,隻有喬蕎。
秦森把光頭保鏢給商陸留下了。
商陸打聽到喬蕎的廠址後,趕過來,在她的宿舍外從下午三點,等到了夜裡八點多。
期間,光頭保鏢要給商陸買飯。
他什麼也不吃。
一門心思想要見到喬蕎。
跟發了瘋似的。
在大雪紛飛的走廊下,看著漫天的大雪,吹著刮人的冷風,他似乎也認清的了一件事實。
他所謂的清冷絕決,都是假象。
不過是為了掩飾他內心的狂熱與傷痛罷了。
抓著喬蕎手腕的那一刻,商陸更加看清自己的內心。
比起每天的商務應酬,每次出入高檔場所,每次各種場合上的推杯換盞,他似乎更喜歡喬蕎的那一碗雞蛋麵。
忽然好想吃她煮的雞蛋麵。
喬蕎回頭問,“這麼晚了,你還沒吃飯?”
“有雞蛋嗎?”商陸反問,“能在麵裡麵給我攤個雞蛋嗎?”
“我去看看。”喬蕎忙從他掌心裡,抽出了手來。
大概是緊張,轉身後她走得很快。
本是要去煮麵的,慌張地到了吧台,又不知道自己要乾什麼。
在狹窄的空間,轉悠了兩三圈,都不知道自己要乾什麼。
最終想起來,商陸是要吃麵,這才打開了冰箱。
冰箱裡,剛好還剩下一袋康師傅的泡椒牛肉麵,還有兩個雞蛋。
商陸不太喜歡吃辣。
她隻煮了麵條,沒有放油料包。
在桌子磕碎了雞蛋後,煮進麵條裡。
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麵條,端到了商陸的麵前。
“不好意思,我這裡沒有油,不能攤雞蛋,隻能一起煮麵條裡了。”
“你看看吃不吃的習慣。要是吃不下去,我再給你叫份好點的外賣。”
商陸什麼也沒有說。
他端起那碗麵,來到麵前。
喬蕎把筷子遞過去,“小心燙。”
“謝謝!”
夾起麵條吹也沒吹一下,商陸喂進嘴裡。
沒有了之前的用餐優雅,反而吃得有些大口。
麵條很燙,滾熱滾熱的,商陸卻吃得很快。
明明就隻是一碗沒什麼油的素雞蛋麵。
可湯色奶白奶白的,吃起來很香,很開胃。
他每天出入的都是高檔場所。
有時候一餐飯吃下來,好幾萬,十幾萬,幾大十萬都有。
可最終,似乎隻有這一碗雞蛋麵,能夠讓他感受到人間煙火味的氣息。
就像當初喬蕎打動他一樣,他所有的應酬與精致的生活,都隻不過是麻木的走個過場,最終感覺自己真實地活著的,還是呆在喬蕎身邊的那段日子,還是喬蕎給他煮的那碗雞蛋麵。
聽著他吃麵喝湯的聲音,喬蕎覺得好不真實。這……是跟她離了婚的那個商陸嗎?
有些話卡在喉嚨裡,沒有說出口。
最終,隻化作一句看似關心卻疏離的提醒,“商先生,你吃慢點,小心燙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