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果,該她自己買單。
“商陸,帶我去醫院看一看靜曉吧。”
昨天去醫院,還沒來得及去看靜曉一眼。
商陸似有疑慮。
喬蕎乾脆利落道,“放心,我不會鬨事,我就隻是想看一看她。”
與蘇靜曉的初次見麵,喬蕎記憶猶新。
那個時候,蘇靜曉其實已經知道,她是商陸新娶的窮人妻子。
蘇靜曉更是知道,她是她的情敵。
她撞了靜曉的豪車,靜曉明明可以為難她的。
但蘇靜曉沒有。
她還祝福她。
那個時候,她覺得好奇怪啊,蘇靜曉怎麼會看得出來她新婚呢?
這麼美好的女孩,不應該被商陸當成是棋子。
蘇靜曉是替她擋了這些災難。
否則,被玷汙,被拍不雅視頻的人,應該是她。
去到醫院的時候,是夜裡兩點多。
細雨依然下著。
到處都濕窪窪的,很煩人。
以前喬蕎很喜歡這樣的細雨天。
今天因為心情很亂很亂,突然感覺雨天像是世界末日。
商陸給喬蕎打了傘。
喬蕎沒有領情,一個人走開了。
到了蘇靜曉的病房外,蘇家兩個父母被秦森勸去休息了,留下唯一一個站在病房外,滿身疲憊滿眼紅血絲的柯以楠。
喬蕎是後來聽秦森說,柯以楠這小子喜歡蘇靜曉。
蘇靜曉出了這檔子事,曾經那個臉上有著痞帥笑意的男人,再也不愛笑了。
見到她,柯以楠知道她是來看蘇靜曉的,很有分寸地暫時走開了。
沉重的氣息環繞在充滿了消毒水的醫院走廊裡。
喬蕎看了一眼柯以楠的背影,感覺他比她還要可憐。
柯以楠走後,喬蕎在重症監護室外的玻璃窗前,看了好一會兒。
蘇靜曉一頭長長的卷發被剃光了。
身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
那監護儀上的各種數據,紅紅綠綠,脆弱得好像隨時都會成一條直線似的。
看得讓人好揪心。
看著蘇靜曉,喬蕎對身邊的人說。
“商陸,你說得對。”
“我經曆的比靜曉多,我早就刀槍不入了。”
“沒有你我可以挺過去,但靜曉不行。”
商陸的選擇,喬蕎忽然理解了。
不想恨他。
恨一個人是需要許多力氣的。
她要把身上的力氣積攢起來,繼續苟延殘喘地活下去。
爭取越活越好。
爭取早點忘了這些傷痛,早點走出去。
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撫了撫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手在抖……
她努力克製了。
可這顫抖的細微動作,被商陸看得清清楚楚。
商陸恨不得抽死自己,“喬蕎,真的很對不起……”
“彆說對不起!”
喬蕎苦笑,笑著笑著,哭了,忍也忍不住。
“跟你領證那天,我就說了。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而買單。今天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喬兒,你彆這樣……”他就是個罪人。
“商先生!”喬蕎擦了擦淚,“你是要對另一個女人負責的人了,以後彆這麼叫我。”
“喬……”
喬蕎斬釘截鐵,“還有,你的考慮是對的。我留著這個孩子,對誰都不公平,我應該聽你的,打掉他。你帶我去做手術吧。”
“……”商陸艱難道,“明天吧。”
喬蕎:“我不想再拖泥帶水。你應該也早就讓人安排好了。就現在吧。”
三個小時後。
喬蕎從手術室走出來。
商陸和洛律師迎上去。
商陸想要扶住臉色憔悴的她,伸手時,被她擋開了。
洛律師趕忙迎上去,“太……”
再叫太太,似乎有些諷刺,洛律師改了口。
“喬小姐,這是價值一億的房產證,還有一些不動產,車,鵬城市中心的高檔寫字樓。還有這張銀行卡,都是三爺給你的補償。”
接下那些價值連城的財產證件和各種資料時,喬蕎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落下來,“商先生,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突然把我變成了一個超級有錢的富婆?”
“這些補償,無法彌補你。”他隻不過是希望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不要那麼辛苦。
喬蕎欣然接受,“好,我收下了。以後我與商先生,銀貨兩訖。”
三個月後。
喬蕎脫掉了平日的高跟鞋,穿著平底鞋,出現在了一家醫院的婦產科診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