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十五年的時間,沒有哪個夜晚她能睡得安穩。
終於找到安安了。
她太高興了,興奮的血液衝激著大腦。
一時之間,竟因為高興過度,暈了過去。
“喬兒,喬兒……”若不是商陸及時抱住她,她整個人險些倒在地上。
鄧佳輝是醫生,給喬蕎看了看,不由安慰,“商陸,沒事,喬蕎這是高興過度了,一會兒醒過來就沒事了。”
喬蕎醒過來時,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
她發現自己躺在家裡的大床上,忙爬起來。
商陸坐在她的身邊,知道她擔憂著什麼,不等她問,他便開了口,“放心,你沒有做夢。安吉拉就是我們的女兒。”
夜色下,商陸泛著酸楚又興奮的淚光。
他握緊喬蕎的手,“安吉拉真的是我們的女兒。”
“那還等什麼。”喜極而泣的喬蕎從床上爬起來,“我們趕緊去找女兒。”
商陸把起身連鞋子都沒穿的喬蕎,抱在懷裡,“你看看外麵的天色,大半夜的,讓安安好好睡個安穩覺吧。她白天給爺爺輸了600毫升的血,又加班到九點多。要是這個時候去吵她,她也會覺得太突然的。”
“你說得對。”喬蕎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了,“讓安安好好睡個覺,明天再相認。”
商陸輕拂她額間的碎發,淚光之中,滿眼欣慰。
還好,他們沒有等到兩鬢斑白。
喬蕎今年雖然已經四十八歲了,但她根本不像是四十八歲的人。
相反,倒像個三十多歲的婦女。
他抱著喬蕎,彙報著安安的情況,“安安就住在第一人民醫院對麵的城中村,八巷8棟804號房。不愧是我們的女兒,和你當年一樣,特彆能吃苦耐勞。這一點,像極了你。”
聽著,聽著,喬蕎的眼淚更加洶湧滂沱。
商陸又說,“她下班回家後,我讓李潮樹跟著,她和你一樣,去路邊擺地攤的地方,吃了一個炒米粉和臭豆腐,還要了一碗糖水。”
“女兒是不是像極了你?”商陸看著喜極而泣的喬蕎,喬蕎破涕成笑,“不行,我要去醫院對麵的城中村守著。等她明早下樓去上班時,我要她第一眼就見到我,我要跟她說她是我們失散多年的女兒。”
商陸蹲下身來,拿起放在床邊的她的拖鞋,“把鞋穿好,再穿件外套,我陪你一起去。”
兩夫妻大半夜的,守在第一人民醫院對麵的城中村的某巷某棟樓下,仰望著樓上的方向。
商陸指了指,“看到那個窗口了嗎,那就是女兒住的地方。”
喬蕎一直望著那個方向,脖子望斷了,也不覺得累。
他們在這裡守了一夜。
第二天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