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無力地抬起手來。
手上的鮮血沿著她纖細的手指,一路淌到她瞬間失了血手的手腕處,又淌進衣袖裡。
她看了看喬爾年的臉,又看了看周圍圍滿的人。
再看看高遠無邊的天空。
呼吸提不上來,眼前忽明忽暗,隻覺那天色也蒼白得厲害。
恍惚間,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
回到了她生安安那會,生死關頭,命懸一線的時候。
那種死亡臨近的感覺,太熟悉了。
她的眼皮有些抬不起來,眼前的人和事物越來越模糊不清。
她努力地抬著眼皮,將視線緩緩落到身側的,哭著淚人的蘇靜曉身上。
蘇靜曉出事那會兒,她剛剛懷上安安。
二十一年過去了,她還是那個溫婉美麗優雅高貴的蘇靜曉。
歲月隻會讓她更加從容優雅。
蘇靜曉的身上,正印證了那一句“若有詩書藏在心,歲月永不敗美人。”
這樣一個滿腹學問,優雅高貴,品性高潔的女人,卻因為她而被人玷汙欺辱,那是她一輩子的愧疚。
今天,柯震楠是衝著蘇靜曉來的。
喬蕎知道。
但柯震楠認錯了人。
有幸能夠替蘇靜曉擋這麼一劫,喬蕎反而覺得這是她的榮幸。
欠蘇靜曉的永遠也彌補不回來了,但她終於能夠替靜曉做點實事了。
快要失去意識之前,她心裡念的隻是蘇靜曉的安危,“靜曉……你和肚子裡的孩子,都,都沒事吧?”
有氣無力地說完這句話,她的臉色更加慘白無血色。
像是從棺材裡拖出來的死人一樣。
靜曉拚命地搖頭,以示自己沒事,又握緊喬蕎的手,“喬蕎,你彆說話了,彆說話,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商陸正坐在飛往鵬城的專機上。
不知怎的,明明李宴已經在飛機上得到了專業醫生的救治,但他的心還是發著慌。
十分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