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聲線之下,是痛楚的心緒翻湧。
安安那張痛哭流渧幾近暈倒的痛楚模樣,深深印刻在腦海裡,更是讓他心意堅定。
“有件事情我先跟你說一下。”
“我眼睛感染了,不能參加姨媽的手術,明天我就不去醫院了。”
喬長安是護士。
她深知手術室的各項規定。
按照條例,眼睛感染的李遇確實是不能進入到手術室的。
她哦了一聲,心係著媽媽的安危,趕緊進入到主題,“李遇哥,醫院負責聯係匿名者的工作人員是誰,你知道嗎?”
“你想乾淨才乾什麼?”李遇問。
喬長安沒吱聲。
李遇料事如神道,“你是擔憂明天捐獻者反悔,不去醫院,是嗎?”
“我不能讓媽媽有任何意外。”電話裡頭,喬長安的聲線極其不穩定,帶著痛苦擔憂的顫抖。
那聲音,揪著李遇的心。
他在電話這頭,無比堅定地告訴她,“放心,明天捐獻者肯定會到醫院,不會有意外的。”
“我知道器官捐獻的保密規定,你隻需要告訴我工作人員的電話。”
“醫院有醫院的規定,你知道了他們也不會告訴你。”
“可是如果有意外……”
李遇斬釘截鐵,“沒有意外,你不用這麼著急。”
他不忘又吩咐了一句,“喬長安,你是醫護工作人員,你比任何人清楚醫院的規定。違反規定的事情你最好彆碰,你也該理智一些,魯莽莽撞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如果真被喬長安知道捐獻者是誰,移植手術是會被叫停的。
但憑著他姨父的關係,倒不至於真讓手術被叫停。
隻是,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捐獻者是誰。
所以,他的口氣自然不那麼友好。
甚至帶著教訓和責備之意。
處於極度緊張害怕擔憂與痛苦中的喬長安,最受不了李遇這極其不友好的口氣。
她心中委屈,怒吼了一聲,“李遇,躺在重症監護室的人不是你,你當然不著急,你不告訴我算了,我自己有辦法。”
“如果……”李遇還想問她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