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敲響門的付喪神已經換了一個人。
看見房間裡坐著的粉頭發的少年時,三日月宗近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
“原來是審神者大人的朋友嗎,”他嗬嗬笑道,“隻是不知道你是如何來到這邊的,有些讓人意外啊。”
本丸之間並不是互不流通的,這點刀劍們都很清楚,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在讓審神者麵對萬屋的時候如此猶豫。
齊木楠雄看了他一眼,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的所有能力都對這些化作人形的刀劍們無用,齊木楠雄麵無表情,這大概不是什麼好消息,如果要把上野涼強行帶離的話。
上野涼也配合的搖頭。他有點奇怪的看了眼自己的好夥伴,總覺得他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
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明明齊木楠雄的動作語言都和之前一模一樣,他就是覺得什麼改變了。
三日月宗近微笑著注視著麵前的審神者和他的朋友。他可以確認的是這位朋友並不是另一位審神者,所以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就耐人尋味了。
砰!
劇烈的爆炸聲從窗戶外麵響起,連帶上野涼本來組織好的語言都嚇了一跳。
“什麼情況?”他站起身,沒等三日月說什麼就去拉開窗戶,一眼就看見本丸裡,寬闊的田野裡有一處黑煙滾滾。
這所本丸才剛剛被上野涼修建好。雖然說裡頭建築都恢複如初,但是像是田野這些的,也僅僅是作為風景來看的話很美妙。
三日月宗近走到審神者旁邊,神色不變:“大約是出了點問題,我們會解決的,審神者不必掛心。”
黑煙已經消散。上野涼視力還行,可以清楚的看見那個冒出黑煙,破舊的東西…有著機械的形狀。
“等一下。”沒等三日月宗近出門,上野涼下意識道,他撓撓頭,有些猶豫。
“是機器損壞了,對吧?”他說的有些艱難,“這個…三日月先生,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可以看看。”
身為一個一無是處,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宅,上野涼為自己終於有發揮用武之處的能力感到慶幸。
三日月宗近似乎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露出和方才彆無一致的微笑:“既然審神者大人主動要求,那麼就這樣吧。”
時隔這麼久,上野涼終於能夠帶著他的小夥伴從安分守己的審神者居所出來了。
“我住在這邊,應該是單獨的,”走在路上,他還在小聲的和齊木楠雄解釋,“那些刀劍們住在固定住所,有一定的距離。”
也不知道是在防備誰。審神者居住的樓閣高高的在一旁,孤零零的佇立著。
而身為刀劍們的房屋,卻群聚住所在另一邊,兩者之間還是有相當一段的距離,像是尊敬,又像是…隔閡。
上野涼沒介意這個,齊木楠雄卻注意到了。他抬頭看了眼前麵深藍色發色男人的背影,眼底看不出什麼情緒。
***
咳咳咳!
螢丸從機器上跳下來,背著比自己身高還高的多的大太刀,他一臉不服氣:“這台機器是怎麼回事啊!”
“嘛嘛,也是沒辦法的事,”鶴丸國永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年久失修,能啟動就不錯了,還能指望什麼。”
白衣的鶴有點無奈,又笑眯眯道,“真是可惜啊,審神者大人的能力並不能夠作用在這裡,這可真是——太遺憾了。”
上野涼接管本丸那一刻開始,他的確用龐大清澈的靈力把本丸洗刷的煥然一新,這卻並不包括本丸內的設備。
既然刀劍們漸漸地都在複蘇,那麼一些基本的自給自足的設施也需要重新運作起來,現在這座本丸處處都缺人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那能怎麼辦?”螢丸拉了拉帽簷,低聲說,“現在審神者也不被允許去萬屋,我們…”
我們根本就是主動關閉了和外界的交流。但是他的想法和三日月他們也不完全相同。不如說,這座本丸裡的大多數刀劍都沒見過審神者。
既然沒見過,當然也談不上關切。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鶴丸國永歎氣,“還是想想怎麼把機器修好吧?這點事情,壓切長穀部…”
“審神者?”他似乎注意到什麼,金眸閃過一瞬間的驚訝,鶴丸國永朝著來人走過去。
“審神者怎麼來到這兒了?”鶴丸笑道,“是覺得無趣的人生少了很多驚嚇嗎?這確實是呢。”
上野涼並沒有理會他。作為這個遊戲的歐洲嬸,他對這些刀劍們的性格也有大致的了解。
“機器是壞了吧?”他走過去,敲了敲這個龐然大物的外殼,皺眉,“目前還看不出問題在哪…可能需要拆解。”
“啊呀,審神者大人是想修好這個機器嗎?”鶴丸國永走過去,隨手就從刀鞘裡拔刀,“這種輕鬆的小事就交給我吧。”
冷兵器的銳利鋒芒在眼前一劃而過,上野涼還沒來得及本能的慫,就先叫了停。
“等等!這樣不行!”上野涼一把拽住鶴丸國永的袖子,死死攔住,“不是這樣的!你這樣切開哪還有機器了!”
根本不用鶴丸說什麼,他就知道對方是想做什麼。這些刀劍又不懂維修,還能怎麼修啊!
寬大的衣袖被人拽住,鶴丸國永眸底的情緒深了深,他利落的收刀回鞘。
“這是…審神者?”
又是一道陌生的聲音。上野涼才剛阻攔住鶴丸,還沒從自己居然直麵“冷兵器”的震驚中恢複過來,就抬頭,看見另一個人影。